【他说自己的命与那些人是等价的。】
齐光听着听着,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并不相信。】
【于是,我将一城的人,连同围城的妖一同血祭了。】
魔尊慢条斯理地说道。
齐光:“啊?”
“啊?”
“啊!”
“卧槽!”
齐光无话可说。
这究竟是怎样脑回路清奇的变态深井冰啊!
那位人美心善的小姐姐,不是什么东西看着人模人样他就真是个人,值得救啊。
如果不是他实力不济,真想哐哐扇这个逼几耳光。
魔尊依旧平静道:【可惜,他们之间的生命并不对等,没活过来。】
齐光:【你能稍微干点人该干的事吗?】
魔尊:【妖族本来要将他的魂魄也一并撕碎,是本座,哪怕血祭不成依旧将他的元神送归地府,这还不够吗?】
他语气十分理所当然。
齐光:……
齐光:【呵呵,那之后你们就结束了,没有下文了?】
魔尊没有回答,直接匿了。
后来……
无法无天的魔被人降伏,无心无情的魔成为了人。
他有了情感,有了心,有了动摇,有了软肋,有了执念,有了爱恨。
也有了齐光。
他是魔,哪怕过了几千年依旧无法成为像他一样的人,他不会用温和的手段改变这一切,他所使用的只有暴力,他所拥有的只有力量。
他是魔,天生的魔。
执念。
执念成魔,那一位天生魔头的执念呢?
天地灭而我心不灭,生灵绝而我念无绝。
只要他还存在,他就永远不会放弃。
那是他的一切。
在无始无终的混沌中,他微微阖上眼,唇角勾起一个甜蜜的弧度,那张美丽到天地失色的糜丽面容仿佛天真如稚子。
我会为你创造一个完美世界,一个不用你殚精竭虑就能让所有人得到幸福的世界。
魔道,天魔,都将是这个完美世界所必须的养料。
————
东海龙族的龙宫其实并没有外界想象的穷奢极欲,要比较起来,它甚至不如海市繁华奢靡。
这里的宫殿是由锁仙黑真石搭建,唯有这些甚至可以压制仙人之躯的石料才能抵御万万里海域下的重压,是整片宫殿牢不可催。
龙宫也并非是璀璨夺目的水晶宫,相反,这里处处散发一种古老而苍茫的气息,唯有一个个斗大的珍珠四处照明,四周巡逻的侍卫皆不苟言笑,宫女进退自如,面色平静。
在一间十分朴素的,仅有书架座椅的宫室内,一却身着一身浅碧色纱裙,黑黝黝的长发挽成一个发髻,并未有半点珠钗装饰的八九岁少女端坐在书桌前,面容沉静。
她明明不过是个幼童的年纪,却已展露出倾城之色,那双金绿色的竖瞳中没有分毫孩子的天真无邪,反而格外成熟理智,她看着手上的书籍,眼眸中时不时闪过各种神采。
正在此时,一个绝美的妇人走了进来,她穿戴十分华贵,一身波光粼粼的轻纱宫装,头上用各种珍珠打造的珠宝点缀,衬托地她如月里婵娟。
她整个人既有少女的娇俏灵动,亦有妇人的温柔妩媚,简直将整片古老肃穆的宫殿也衬托地仿若仙境。
只是她眉眼微蹙,似乎有一抹化不开的忧愁。
她莲步轻移,优雅地走进宫殿,对那女童温柔一笑:“月儿,娘来了。”
她看见女儿手上捧着的一本厚厚书册时好奇地问道:“月儿,这是什么?”
女童嗓音清脆:“这是去年海市的出入账单,我对比一下,看看今年还需要准备些什么。”
女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看着女孩,目露愁容:“你一个孩子,哪里用得着如此辛苦,你的那些兄长弟妹都还是会缩在母亲怀里的孩子呢,也就是母亲没用,让你小小年纪如此操劳。”
她眼中泛起水光,整个人如同一朵惹人怜爱的白牡丹。
女孩无声叹了口气。
她妈妈哪里都好,对自己的孩子全身心爱护,虽然有点恋爱脑,但是比起父亲还是更看重她多些,就是多愁善感,为人天真。
以及——好骗。
她熟练地安慰女子:“我也喜欢做这些事,如果我什么时候不想干了就找父亲去。”
当然,说是这么说,找是绝对不可能找的。
海市不干了干什么,每天在龙宫里想着怎么用金银珠宝给自己打扮玩奇迹龙公主吗?那样的日子过上几个月就无聊的不行啊。
更何况找爹是不错,因为他有能力有权势还对情人儿女十分宠溺,但是她可是要做龙王的女人,事事都找爹怎么让人心悦诚服!
女子露出甜蜜的笑容:“也是,你如果什么时候不想玩了直接找你父亲帮忙就好了。”
她对自己的丈夫十分有信心。
她的世界很小,除了家人,就是丈夫,女儿,也因此十分容易满足。
她突然想起什么,眉头一皱:“你外祖那传来消息,你二舅可能从海眼出逃了。”
沈泗:“哦,是这样啊,那我差下属找一找吧,二舅是咱们东海和上清派交恶的起因,不能疏忽。前几天清危真人还给我发了微信,说要帮咱们东海修复灵脉呢,这种时候可不能和上清派起矛盾。”
女子又温声细语道:“你外祖哪里我已经给了消息,也叫你父亲回来了,你到底还小,身边有父亲撑撑场子也是好的。”
沈泗嗯了一声。
她也知道自己实在有点小,而且修为不高,虽然上清派是公认的名门大派,但心里还是有点担心,把修为最高的老爹叫来压阵最好不过了。
不过,女子又疑惑道:“危信……是清危真人的信?”
沈泗:“哦,我随口一说的。”
女子也知道女儿喜欢起些奇奇怪怪的绰号,不以为意,又对女儿嘱咐一番便离开了,留下沈泗公主莫名有些激动,甚至放下了手中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