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国师府的婺疆人通敌被处死、扔进乱葬岗的消息传来,苏安延气的猛吐一口血,林子济也是将军之后,虽说父亲战死的早,但他终归也是在军营里长大的,再小些时也被父亲带在身边,见识终归多些。
“我要去看看他死没死透。”林子济停下烧纸的手,满是泪痕的脸上被愤怒所占据。
“谁?”苏安延问道,声音要软糯许多。
“那个婺疆人,这世上有一种假死药,他毕竟是国师的人,这么多年肯定知道的不少,国师定然不会让他真的死,所以趁现在他应该还在乱葬岗,我要去让他彻底断气。”林子济说道。
“我陪你一起去,我还没替哥哥报仇。”苏安延虽然害怕,但还是咬着唇说道。
最后还是丁贤带兵跟着苏安延和林子济一同去了乱葬岗,众多将士拿着火把一具一具尸体的找,找了许久才在最边缘找到了胳膊有黑色蛇图腾的婺疆人,尸体完整衣服不曾破损,更加验证了林子济的猜测。
林子济拔出身旁将士的剑,猛地砍上他完好到没有伤口的尸体,每一处伤口都有拇指头那么深。
剧烈的疼痛让那人被迫提前醒来,嘴里发出闷哼声,借着火把的光能看见他十分痛苦的模样。
苏安延脑子里的弦一下子就断了,恐惧、颤抖、难过一下子通通不见了,只剩下“报仇”二字。
她也学着林子济的样子拔出将士的剑,一下又一下扎进那人的心脏,直到周围的士兵都忍不住反胃、直到她没了力气跌坐到地上,林子济又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在他身上摸索了一圈,果然找到了一个小瓷瓶。
“这是什么?”苏安延压着嗓子问。
林子济拿过一旁的火把,将瓷瓶里的东西倒到火把上,说道:“蛊,他敢答应国师假死,肯定有他的退路,否则国师真的灭口怎么办?而且方才我看了他的伤口,有愈合迹象,所以他必然会蛊,才能确保他能存活下来。”
随着蛊虫死亡,那人的身体也迅速萎缩起来,苏安延一阵干呕,拿了林子济手上的火把就讲那人烧了个尸骨无存。
“哥哥,他死了,你在下面一定要找到他,让他永世不得超生才能解我心头之恨。”苏安延望着天,在心里说着,眼泪又忍不住的流。
林子济伸手扶起苏安延,苏安延也不在意自己坐的是谁的尸体,只是拉着林子济的手跟着他走。
“以后你和他一起活着,我替他保护你。”林子济低声道。
“好。”苏安延艰难的吐出一个字。
回宫后,苏安延便听说国师自断左臂,为的就是赎罪,赎一个用人不周的罪,加之宾州战事吃紧,国师又在东凌皇室有威信,为大延借兵十万,一时便是动不得他了。
苏安延又足足病了一个月,连哥哥的葬礼都未曾出现。
后来她病好了,父皇也找好了师父带着她去游历,教给她本事,避免国师试探,因此也错过了母后的葬礼,林子济后来去了军中,他要夺兵权护住苏安延。
苏安延睁开眼睛,擦去了眼角的泪,自言自语道:“还是不要再想起来了,与其痛的不行,不如多想想她,就算真爱上了又如何了?你是皇帝,她本来就该属于你。”
陈好此时也恰恰停笔,刚写完她的话本前三章,今日她才知晓这个世界的八卦解闷方式有多疯狂,也了解到话本在民间的畅销程度,为了以后考虑她决定做回老本行,写写话本子,前几期她自己出钱去印刷,后期若是畅销再从收成里拿钱去印刷,再交由林子烟和各位夫人帮忙做销路,收益三七分,陈好三其他夫人七,收益分成这是陈好要求的,因为她要替苏安延笼络住人心,利益链建立了,人才会安稳做事。
为了话本早日出版印刷,她也是赶工到现在,不得不说手写话本太累了些。
待到陈好困的不行,躺进被窝里时,她又清醒了过来,她也是被夜晚情绪病所支配的人,一闭眼都是话本的后续,好不容易打断这些个灵感,脑子里浮现的又都是苏安延可怜兮兮的脸、温柔的笑、做作的表情,心里又忍住不为她担心,虽说剿匪危险系数小一些,但万一那山匪个个武功高强呢?万一有人偷袭呢?又万一就是冲着苏安延去的呢?
一个接一个的万一,实在是让陈好难以入眠,又起身找了张纸,左思右想写下中规中矩的几句话。
“展信安,宫外有趣之处甚多,待陛下凯旋,便自请带陛下去转转,陛下务必保重身体,若是受伤了,指不定何时才能再出宫,到时候我可不一定有时间给你带路。”
最后一句话,陈好确实有傲娇的成分在里面,到时候她就忙着写话本挣钱了,才没空带着苏安延去见识见识那些夫人口中的有趣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