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好偏过头蹭了蹭苏安延的头,心里还是莫名膈应,她知道自己在心里给苏安延埋了个不好的种子,惹的她听风就是雨,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脱离这个犹豫纠结的状态。
苏安延对于陈好的沉默已经习惯了,此时靠着也是靠着,顺便就着陈好的肩膀睡个回笼觉。
陈好则掀开另一侧的帘子,看着外头渐渐多起来的花草树木,心里说不出来的舒畅。
风沿着车窗吹了进来,扫过苏安延的脸颊时也顺便带走了困意,她这才想起陈好还没用早膳。
陈好此时显然也没发觉这个问题,看着窗外神游的不亦乐乎。
苏安延突然坐直了身子,从凳子下方的格子里拿出一个食盒摆到陈好面前。
“这是......午饭?”陈好看着外面的天色,觉得中午还早了些,便有些疑惑。
苏安延无奈地笑道:“好姐姐,这是早饭,中午我们便能到姜城歇歇脚,顺道吃个午饭再走,那儿的竹笋炖山鸡味道一绝,好姐姐一定要尝尝。”
耳朵忽的捕捉到一丝异动,眼睛微眯着又仔细听了听。
很好,解决了。
这才满意地把温热的玉米和鸡蛋拿了出来。
陈好感谢地点了点头,接过玉米大口啃了起来。
苏安延则乖巧坐在一旁剥着鸡蛋。
时间静谧的流逝着,外头吹进来的风染上了温热,带着临近姜城的喧嚣一起欢迎着神女与陛下的光临。
苏安延的路线是临时改动的,与原本下发到大延各地区的路线不一样,加之马车外表朴实无华,因此也没有惊动姜城的达官贵人们。
至于她带的兵,早在收到信件那日就大张旗鼓地往大夏去了。
她这些天可用不着这么多人保护着。
陈好此时正坐在厢房里等饭,身边站着秋实,身后站着陆传和齐景。
“陛下何时回来?”陈好无奈中带着担忧地问道。
“娘娘,陛下此去不会超过半个时辰,娘娘若是饿了可先行用餐。”陆传气定神闲地说道。
“那就好。”陈好稍稍放心,没再多问。
毕竟问了也问不出什么,他们是苏安延的人,自然不会说苏安延不让说的话。
“娘娘大可安心用饭,还能休息一会儿继续赶路,陛下英勇神武,何事都难不倒陛下的。”齐景说道,带着少有的骄傲。
陈好当然知道,但这话从齐景嘴里说出来,无异于变相夸赞了陈好,一种自豪油然而生。
原本的故事里,苏安延从一开始就得先是她的,才能是林子济的。
此时姜城外的山林里,苏安延坐在尸堆上,将手中的剑狠狠地扎进脚下的尸体上,目光凶狠地擦拭了沾在脸上的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的血迹,居高临下地望着被押跪在地上的人,眼里的嘲笑直达那人的心底。
“孔大人行事怎如此粗心?这才离锦都多远?怎就让孔大人现了行呢?朕原本也想晚些再抓你,可惜神女受不得埋伏的惊吓,都怪孔大人太心急了。”苏安延挑眉,话语里满是鄙夷不屑。
孔兴武,也就是孔大人满脸愤怒,看起来抽搐似的,很是可怖,却无法发出声音,只能咿呀叫唤着,嘴角有鲜血流出。
“忘了,孔大人现在可说不了话,如此朕便再做一次好人,送孔大人去地下效忠道传国师。”苏安延说道,面漏凶相。
随后站起来拔出一旁的剑,狠狠地扎进孔兴武的身体里。
“被报复的滋味不好受吧?做我大延的廷尉何时委屈了你?竟赶着上去做叛国贼,若不是袖清召来了神女,我还真没借口卸了传国师的名头,孔大人也是想死的吧?道传受刑那日你也观礼了,他会狠死你吧?为何他死了你还要效忠他呢?是不是他的人暗地里杀了你的儿子还要绑了你的家人?”苏安延的神态接近癫狂,兴奋极了。
她不急着杀死孔兴武这个叛徒,她还要杀人诛心,于是故作可惜道:“可是杀你儿子的,是朕的人呢,你把自己卖了抵罪,朕心甚慰。”
接着彻底了结孔兴武。
苏安延这才笑了出来,她可没有杀孔兴武的儿子绑他一家人,那背后的人她还没查到,不过为了孔兴武死的难受些,她不介意给自己泼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