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延不知哪儿来的点生分,脸上浮出两朵红晕,乖巧道:“嗯,等好姐姐解答。”
就这样二人没羞没臊的继续了前往术州的旅程。
凌志风快马加鞭赶回常州,陆传紧随其后要将合同递交到司马府上,却听闻司马英渡去了倪俯。
陆传一问,原来是倪小姐遇刺时伤了根基卧病在床,司马英渡正衣不解带忙前忙后地在顾府照顾着。
为了验证此事真假,陆传还转门借了苏安延的名声买了礼品上门探望,倪家人个个面带忧愁,话里话外都是担心倪微嘉扛不住就失去了司马英渡这个女婿。
陆传等到月明星稀,司马英渡才神情恍惚得走出倪府。
“司马大人。”陆传率先开口,拱手道。
司马英渡这才回过神,也拱手回道:“陆统领怎在此处?陛下可是回来了?”
陆传摇摇头,从怀中拿出合同递给司马英渡,说道:“奉陛下之命前来递送契书。”
司马英渡接过合同,道:“有劳了,陛下和娘娘可有要交待的事?”
“无,契书已送到,在下便告辞了。”陆传背起手,说道。
司马英渡也不挽留,道:“嗯,劳烦陆统领了。”
待陆传的身影消失在司马英渡的视野中后,司马英渡才上了马车,脸上的悲伤顿时消散,揉了揉皱了一天的眉头,觉得轻松些才缓缓打开手中的合同。
目光落在陈好的名字上,笑意直达眼底,呢喃道:“还是那般规矩。”
“规矩。”司马英渡重复道,笑的更深了。
他忘不了那段时间司马家闹小三,司马英渡知道时是他的妈妈问他跟爸爸还是跟妈妈。
司马英渡再纨绔浪荡也不会对这种事情无感。
那天晚自习不少人都在议论他家里那些破事,原因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打电话被听了去。
司马英渡很想逃离,带着他喜欢的陈好一起。
于是他问:“陈好,我想回家,你能送送我吗?”
规矩的陈好选择和不规矩的司马英渡逃课,规矩的陈好选择送不规矩的司马英渡回家,还把生活费分了一半给司马英渡。
她说:“我知道钱不多,但是足够你坐车回来。”
司马英渡第一次拥抱了陈好,他想那时候陈好或许也喜欢他。
可是爸妈还是离婚了,小三嚣张跋扈地入住了他们的家,所以他发誓不要做爸爸那样的人渣。
等他回来时,对陈好的追求愈发明显、强烈,甚至暗里帮着传言把陈好与他逃课的事传的沸沸扬扬。
也是那时候起,他把陈好当自己爱的宣泄,他一股脑对陈好好,压抑而致命他也全然不在乎,他害怕变成他爹的样子。
待司马英渡从回忆里挣扎出来,眼眶已然染上红色,他不甘,明明可以按照他策划的那样,明明两个人可以重来,明明他能成为陈好的唯一,却都被苏安延抢了先。
忍下心底的愤怒,颤抖地将合同叠好小心放到自己怀里。
“陈好,我很快就去找你。”司马英渡嘴角颤抖,眼中蓄着泪。
司马英渡来回奔波与倪府与商铺之间,成了世人口中的佳话良缘,每日都有大夫出入倪府,但都是摇头叹气。
总之透露出的消息就是倪微嘉病入膏肓,她自己好像也知道,能清楚地感受到生命的流逝,也是怕的紧。
司马英渡日日守在她塌前,却从不碰她,每次醒来都会故意忽视倪微嘉眼底的依赖与爱意。
“司马英渡,你能抱抱我吗?我恐命不久矣,想多靠近你些。”倪微嘉带着哭腔说道。
司马英渡却笑了,说道:“倪小姐,我二人还未成亲,此举不妥,还是好好将养着身子。”
倪微嘉咬着唇,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闭上眼睛眼泪却被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