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如愿出了皇宫,车帘放下的那一刻她便笑了出来,擦了擦眼底本就不存在的眼泪,眼底的雀跃怎么也遮不住。
“已经多少年没有出过这深宫了呢?等风儿在外开了府,我便有更多的机会出宫过过自在日子。”皇后娘娘自言自语道。
她心底对今日这巧合满意的很,她一点儿也不想皇帝在她身边跟着,那样她得时时端着,她心中对皇帝是有怨气的。
从前他们二人完全对的起“伉俪情深”这四个字,那时皇帝也会履行承诺空下来就带她去游山玩水。
可后来也还是娶了另一个女子,还是忙于朝政将她困于后宫。
即使没有什么勾心斗角,她也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所以她此番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宫外的世界与她的记忆重合起来,她掀开车窗帘子的一角,悄悄窥探着她早早告别的自由。
远处的一家茶楼里,陈好攥着手里的香水略显紧张,心中默默倒数着。
百年的“神树”已经从外面进了城,依旧锣鼓升天引来众多百姓围观,很快城中的富户朝臣就派人来问价。
为首的是一稳,此刻他正戴着面具扮做一个富豪,从他露出的眼睛里都能看出高傲与不屑,背脊挺的板正,在马背上倒是显得有些不羁与随性。
平乐郡主扯了扯陈好的衣袖,问道:“这贵公子是一稳?”
陈好也是看呆了眼,问道:“真认不出啊!上次让他装我躺那还跟我玩妖娆那套呢!今天怎么就翻身了?”
平乐郡主摇了摇头,可惜着说道:“你瞅他那高贵冷傲的气质,要是个女子多好啊!”
秋实捂脸,说道:“娘娘,郡主,别忘了正事。”
陈好轻轻咳嗽一声,将一旁带面纱的斗笠戴在头上,说道:“走吧,我们这就下去讲价。”
平乐郡主也拍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随手拿起一旁的斗笠带上,跟在陈好身后往外走,眼前雾蒙蒙的一片让她有些烦闷。
陈好和平乐郡主这些天在外面大摇大摆将驿站附近的街道逛了个遍,店老板也好还是附近的商家也好,早就认识她们了,不能叫人家认着了去,否则真要当大延有所图谋了。
果不其然,陈好和平乐郡主着面纱斗笠一戴,姿态一端庄,周围的人几乎立刻就确定了这两个走在前面的是神女。
毕竟大夏国女子地位并不低,出门并不需要遮面。
很快,看神树热闹的群众将视线都转移到陈好身上,皱着眉议论纷纷。
“她来此做什么?”
“小声点儿,你忘了那天她发了多大的威风?”
“就是,听闻现在是咱们陛下谈判的关键期,咱们可不能添乱让大延的小陛下拿捏了错处,更不能给大夏添乱。”
“有道理,她爱凑热闹便凑吧!这神树大有来头,自然是不怕被抢了光的。”
陈好装作听不见一般,挤到人堆前面看着一稳缓缓靠近。
一稳瞧着陈好,心中更加警惕了些,眼下鱼龙混杂的,万一有人要像之前在常州那样绑走陈好,他们的人追都不一定追的上。
忽然,一稳耳朵动了动,微微抬头,瞧见了陈好身后那座高楼屋顶上出现一个黑影。
一稳眼神瞬间犀利,不经意间的轻轻一划,手中的银针仿佛利刃一般,腰间的荷包也顺势掉下。
恰恰落在了陈好的面前,陈好了然,这是大夏的皇后娘娘要来了的信号。
只见她端着姿态半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荷包,抬手递给一稳,压着嗓子里粗狂的声音,温声细语道:“公子,东西掉了。”
一稳勒马,低头看向陈好,眼神里似是疑惑,定睛在陈好手中的荷包,才诧异地摸向自己腰间。
“多谢姑娘归还!”一稳感激的接过陈好手中的荷包,说道。
陈好面纱下的脸憋着笑,她是真没想到一稳是个戏精,而且还是戏很好的那个。
陈好整理了下情绪,至少让自己不那么想笑,才开口说道:“这荷包本就是公子的,理应归还。”
“姑娘心善,莫不如这神树便赠与姑娘做谢礼罢!”一稳语气诚恳道。
人群倒吸一口凉气,实在想不到这人如此竟随意!
却始终无人开口,因为这骑马的一瞧就是个富户,指不定是大夏哪个商户的爷呢!自然无人敢惹。
“这怎么好意思?我不过是举手之劳,哪里担的起公子如此大礼?”陈好推辞道,目光透过薄纱往皇宫的方向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