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好是被吵醒的,她无奈地用被子盖住脑袋,再度昏沉之际却愈发觉得外头的动静大。
在陈好脑子里最后一根弦摇摇欲坠时,她才清醒了些,及时挽救了自己的形象。
便听见秋实为难地声音的传来,说道:“宁嬷嬷,娘娘还在休息,还请嬷嬷晚些再来。”
陈好皱了皱眉,扒拉两下头发披上一件长衣外披,趿拉着鞋子就往门口走。
还不等陈好开门,便听见一声清脆的耳光在门后响起。
猜都不用猜,秋实那么老实,动手的肯定不会是她。
于是二话不说打开门,瞧见横眉怒目的一个嬷嬷叉着腰正要开口,陈好便将捂着脸红了眼眶的秋实拉到了背后。
“你要做什么?”陈好冷声问道,鼻音有些重。
宁嬷嬷明显地愣了下,似是没想到陈好是真的刚睡醒,当真以为是神女故意刁难太皇太后。
“你说,有什么事让你能在我房门口闹的。”陈好不耐烦地说道。
宁嬷嬷见状一下没了脾气,谄媚道:“神女啊!太皇太后听了陛下改国号的事便叫奴婢来寻您去问问。”
陈好挑眉,说道:“两个选择,要么自己去找陛下问,要么亲自来问我。”
说罢拉着秋实便要往屋子里走,宁嬷嬷却不顾尊卑扯住了陈好的袖子,说道:“神女!话不能这么讲啊!太皇太后专门抬了好些首饰玉器来呢!跟着奴婢去瞧一瞧啊!”
秋实拉着宁嬷嬷的手狠狠地甩到一边,拍了拍陈好的袖子,说道:“咱们这些做奴的,以下犯上的事儿少干,这不是嬷嬷您方才教奴婢的么?”
陈好自然也不会忘记太皇太后之前给她的下马威,轻轻拍了拍秋实的手背,又往前站了小半步,不怒自威道:“东西都拖走,我一个小小神女罢了,怎么敢收太皇太后的东西。”
宁嬷嬷羞愤的直咬牙,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很是难看,陈好带着秋实往屋子里走,关门前还不忘补充道:“对了!待我梳妆完这些东西还在我院子里,我就原封不动地通通砸进永寿宫的院子里,到时候要是冲撞了太皇太后“病体”,那便要太皇太后自己担着了。”
说罢,也不给宁嬷嬷开口的机会,“砰”的一声将门关上,才转身拿了帕子沾冷水给秋实捂着。
秋实有些惶恐和局促,这寝殿里的物品都是神女专用的,包括每隔半个时辰换的凉水他们宫人也是不敢沾上弄脏的。
“冰块太凉了,会冻地疼,索性就用这凉水先敷一敷。”陈好说着,又将冰桶里冰块捡了几块放到水桶里。
“一会帕子不凉了就在这里头过一遍,能消红肿,一会儿你和小德子再去太医院拿些药膏用上,便说是我要的,若是有人阻拦就顺便给我端份药膳回来,她们便不敢动你了,现在出去怕是又要跟那个碰上,膈应的很。”陈好心疼地说道。
她要是早些起来,就不会让秋实白挨这一耳光。
“娘娘,奴婢......奴婢谢过娘娘。”秋实说着便要跪。
陈好无奈,将她扶着按坐在椅子上,自己便回到床上窝在被子里闭上了眼睛。
“涂抹完药再喊我起来梳妆。”陈好叮嘱完就放空了自己的大脑,也没在意秋实说了什么。
秋实看陈好睡的安稳,才想起来自己方才没有同陈好说国号一事,急的眼泪直打转。
“这该如何是好?若是娘娘知道的晚了,届时贺喜的人都来了岂不是乱了套了!可娘娘现在又缺觉......”秋实纠结一番,还是起身捂着冰帕子喊上小德子就往太医院跑。
小德子此事还在浇花,忙不迭跟着跑,老远才想起来问秋实怎么个事。
陈好迷糊之际是觉得有什么事儿被她过滤掉了,但秉承着记不住就是不重要的原则,依然睡的很香。
秋实风风火火来拿了药又风风火火回去,陈好也是没料到自己的觉连半个时辰都没补到,所以醒来的时候还在问是不是该吃午饭了。
秋实当着陈好的面把药膏胡乱涂开,证明自己上过药了,又赶去净手。
陈好叹了口气,摇晃着脑袋坐到了梳妆镜面前等着秋实回来,才猛然发现这镜子品质是真好!
打磨的很亮,让陈好把自己眼袋看的清清楚楚,陈好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按了按眼睛。
“我这个样子还怎么见苏安延啊!”陈好内心嘶吼道。
“今日依旧做个简单的发髻。”陈好说道。
“那可不行!”秋实一边梳顺头发,一边说道。
“啊?秋实你从来不会拒绝我的~”陈好撒娇似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