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姐姐,郡主,我想在锦都周围搭建临时的流民收容所,以锦都为中心往外拓展,无须搭建的很好,能避风寒即可,若不是丁叔他......加上朝中能用之人太少,纪大人他们又要维护朝堂、稳定民心,这些事情我们能分担就分担些,银子已经从陛下的私库拨到了户部,过两日就能下来,我需要你们同我一起宣传、募捐。”陈好说道,眼睛里有担忧,更多的却是信心。
“流民收容确实是个大问题,若不处理好,只怕是会落草为寇,若安置不妥当,曝尸荒野,回春之后恐怕是疫病横生,而锦都作为大陈皇都,肯定也是他们的首选,是该注重起来了。”林子烟赞同道。
“软软月份大了,不宜奔波,便由我们代劳她那一份。”莫秋秋看着着急又担忧的平乐郡主,心疼道。
“我原本也是考虑郡主身子,本不打算喊郡主入局,可我们发动整个锦都城之力,最终还得要落到郡主耳朵里,所以这善意的隐瞒只会让我们心生隔阂,便来一起通知了。”陈好说道,安抚似的看向平乐郡主。
平乐郡主近日都尽显矫情,被陈好这么一说,感动地直掉眼泪,牵起莫秋秋的手,哭的直抽抽,说道:“秋秋,把我嫁妆里的银子都捐了去,不能叫那么多普通老百姓流离失所,不然漫漫寒冬,团年将至,他们该如何是好?”
“好好好,我们都捐,都记在我们软软和顾府名下,让他们也能安度这个将近的年关。”莫秋秋擦去平乐郡主的眼泪,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道。
陈好笑看莫秋秋对平乐郡主的关怀照顾,心里不知怎么也开始幻想起最真实的苏安延同她虚度光阴、消磨时间的样子。
“我这就去准备募捐的词和功德箱,至于修建房屋的人手,也一并在城中有偿招募好了,但还是要有劳莫姑娘从别的地方也招募一些工人来。”林子烟说道,尽显积极。
这几个月,她自己把自己关在府中简直要闷坏了,日夜担心林子济,头发都掉了不少。
如今找到了事儿做,稍稍转移些注意力,都闲得神采奕奕。
“我也要去!”平乐郡主吸了吸鼻子,鼻音浓重地说道。
“募捐时人一定很多,且不说冬日里地滑,若是挤到了也是受罪,你在家等我们好消息!而且如今顾大人也忙的焦头烂额,我们是替他们分担的,就不要让他们再额外分神。”林子烟抚慰道。
平乐郡主泪眼婆娑,柔弱地点点头,窝在莫秋秋怀里,十分娇弱。
变化之大,让陈好有些瞠目结舌,林子烟倒是见怪不怪,回家便让人将自己晒好的果干送来给平乐郡主转移注意力用的。
陈好跟着林子烟回了纪府,林子烟当家主母的范儿一下子就拿捏起来,有条不紊地吩咐着下人们做事。
“管家,你快去买些大些的箱子来。”
“小冬小夏,去请李夫人、季夫人、张夫人......来将军府一叙。”
“余洋,准备纸笔送来!”
“王伯,找账房先生清算家当。”
“彦修,找锦都的瓦工师傅们上门,我有事吩咐。”
......
末了,林子烟还不忘回过头来对陈好开始了潺潺教诲,说道:“娘娘,你以后就是皇后娘娘了,要掌管六宫,虽说不太可能有莺莺燕燕争宠,但后宫用人各宫事宜你都要管的,不管会不会,气势要足,不能叫她们驳了面子。”
“受教了!林姐姐。”陈好听着,心里有了些许压力,但林子烟方才的样子,俨然成了陈好的榜样之一。
沉寂许久的纪府终于又热闹起来,前些日子没来往、没问候的官家夫人们都受邀而来,谁都看的清形势。
大将军被贬去了旦州又如何?纪元齐如今可是代理朝政的其中之一,不少折子都要经过他手,林子烟依旧是一等一的高官夫人。
兵部尚书夫人有请,自然是九死不辞的。
七嘴八舌问清了事情经过,贵妇人们纷纷表示赞同,这可是她们为数不多的能提升家族和自己地位的好机会。
林子烟见她们积极性很高,便又提议,将各家捐款的人都记录在册,待陛下凯旋,再呈由陛下过目。
这下,大家更卖力地捐钱、更卖力的宣传,当天下午就做好了前三个募捐地点,由官夫人们带头,加上神女兼未来皇后和尚书夫人的深情演讲,不少人都为之动容,纷纷伸出援助之手。
原本定于两日后开工的流民收容所,也提前到了募捐当日。
她与苏安延,奔赴了统一战线的不同战场。
陈好看见情绪高涨的锦都百姓,忽然就明白了历史书中、语文课上的文人先辈们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