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也是。
“那是不是就代表着她同意了我的建议?要跟我一起共赴下辈子?苏安延,你输了,下辈子她一定是我的了,而你、你的皇位、你的国土,我都不稀罕了,你永远都无法再见到她了,因为你是书里人,而她是杜撰者,她是带着你给的恐惧死的,所以她下辈子,一定是不想再遇到你的。”司马英渡几近癫狂地说道。
他也心痛啊!心痛他的陈好为了苏安延变得不坚强。
不过过去就好了,他们马上就又会重逢了。
司马英渡想着,将收回腰间的匕首再度拔出,狠狠地扎向了自己的心脏。
“我这就来见你。”司马英渡疼的发颤,走到了悬崖边上。
“再见了,孤家寡人。”司马英渡笑着说道,随后再无留恋地往后倒去。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陈好和他去下一辈子赴约,苏安延一个人怨恨也好、自责悔恨也好,终归是他一人承受的。
只是可惜了,他没问出太多苏安延的的事情,不然今日一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苏安延。
苏安延听完司马英渡的话,气急攻心直接一口血喷了出来,眼睛忽的失明一般,看不见任何东西。
“陈好......陈好......”苏安延念叨道,眼角的泪融进了嘴角的血里一起滚落。
陆传扶住摇晃的苏安延,心里也不是滋味,他觉得司马英渡在扯淡,可陈好的表现和陛下的态度完全不像假的。
厮杀声终于在半个时辰之后停止了,徐之问等人逃上了山顶欲拼死护送司马英渡离开,却没成想只瞧见了苏安延。
他知道,他的主子多半是败了,于是他拼尽全力也想要斩杀苏安延,替司马英渡报仇,身负重伤也落崖而亡。
自此,大夏彻底成了无主之地。
苏安延失明了,被连夜送回锦都诊治,神女二字成了锦都乃至整个大延的禁忌,“捡子与终”就是神女的事情不知从何处传开了去,百姓们便开始焚毁她的话本。
神女早就不是神女了,而是流言蜚语里为了权贵性命屈服于大陈叛贼司马英渡的名利女子,是被玷污了的大陈皇后,是百姓教导女儿的反面教材。
没了司马英渡,大夏更是如同一盘散沙,在扶风的帮助下金南入主大夏轻而易举,历时短短一月,大夏正式更名为金南。
司马英渡留在大陈的私兵打听到了消息,便闹起来分裂,一部分是拿着晌银要卸甲归田的,另一部分则是坚信能搬到苏安延自立为王的。
最终两部分谁也没争过谁,却等来了敛收,敛收联合东凌攻下宾州,西子久旭不敌身亡。
而后金南、大陈、扶苏三国合力剿之,东凌溃不成军,最终被三国瓜分,天下呈三足鼎立之势,重新签订契约书、调平货币汇率,恢复各地方商贸往来。
峪谷滇这一贸易城划分到了大陈境内,自此大陈皇室宣布参与经商,重用峪谷滇,收获了大批民心。
历时三月有余,临近入夏,苏安延才整顿好朝政,传位于宗亲肃南王世子。
“我得去看看顾州行家的大胖小子,来日见了陈好,也好画给她看。”苏安延说道,偏头望向了坐在她右侧的袖清国师。
“陛下,相遇自是定数,有缘者百年之后自会再见,此时若是揠苗助长,许是另一种等待。”袖清说道,手里画符的动作不停。
“我等不到百年,也不想继续装瞎子,更何况我已经传位苏桁,健全的苏安延现在可以存在,久了就是眼中钉、肉中刺了。”苏安延叹了口气,说道。
“陛下心意已决,臣便不多劝了,娘娘的幻穿玉可带来了?”袖清问道,似是不满意,又重新画了张符。
苏安延从怀中拿出幻穿玉,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袖清看了一眼,熟练的画了张符纸,又拿起铜钱、玉石、小宝剑在寝殿的各个地方布阵,忙活了好一会儿,才将幻穿玉递还给了苏安延。
“陛下,此物召唤过娘娘,有娘娘的气息,若是需要你二人气息相寻,还需陛下以血为媒,一碗足矣,戍时三刻,便成。”袖清交代道,脑袋上的头发变得更白了些,脸上也肉眼可见多出了几条皱纹。
“多谢国师。”苏安延红着眼眶,说道。
“这是命数,娘娘她确是神女,她创造我们时何尝不是按照她的世界法则所写呢?苦难与幸运并存,权力与财富共生,平民不入眼,劳碌半生也无法在这个世界溅起涟漪,若没有她,我们也将不复存在,谈何仇恨、诉何衷肠?”袖清开导道。
“你,都知道?”苏安延问道。
“从前隐约知道,后来嘛......天机不可泄露。”袖清难得卖了个关子地说道。
“大限将至、人之将死,胆大了些自然也就知道的多了。”
这是袖清没说出的后半段,他只用为陛下解忧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