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为钟表匠的遗产而来,并无与你们作对的意思,我想自己已经表达得足够坦诚了。”
“所以,你还是不愿意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毕竟你并不是真正的巡猎。”
“不是不愿,而是不能。”
这句话看似只是找了个借口敷衍。
但瓦尔特知道,当一个人经历太多时,对于加诸身躯的种种,三言两语无法言明。
况且每个人都有难言的过往,从不轻易示人,所以他也不多问了。
“所以,你来找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要和你们一起行动。”
“那能否得到我的信任,取决于你愿意袒露多少。”
“好。”
黄泉举起了玻璃杯,将白桃味的苏乐达一饮而尽,开始讲述她来到这里后的经历。
“为了寻找那份遗产,入住匹诺康尼后我便走访各个梦境,进行了许多调查,期间也和不少来客产生过接触。”
“这一过程中,我逐渐意识到匹诺康尼的秘密,也许与曾经的开拓息息相关。”
“这也是我要来加入你们的原因,我没有足够的证据,但想提出一种可能,一切深藏的秘密都潜伏于家族中。“
”如果你愿意信任我,我们可以一起找到用以佐证的事实。”
见瓦尔特犹豫不决,黄泉又开口道。
“瓦尔特先生,我认为你早就得出相同的结论了,否则也不会第一站就选择折纸大学、初醒图书馆这种几乎无人问津的项目,从而方便你的历史事件调查。”
瓦尔特只能点点头。
“确实如此。”
“历史就像是一面镜子,在人为的编写下,将过去的细节一一掩盖,但时间的风暴终究会将沙子吹散,露出下面真相的金子。”
“我暂且相信你没有敌意了,那接下来怎么行动?”
黄泉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我想先沟通一些情报 。”
“听说梦境世界中,已经有人死去了,是吗?”
“没错,死亡的人正是即将要上谐乐大典表演的知更鸟,根据夏之辉和星的推测,现在电视台中排练的知更鸟,多半是一名假面愚者,名为花火。”
瓦尔特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
“如果花火在谐乐大典上代替知更鸟献唱,那么她会被同谐给同化吗?”
黄泉摇摇头。
“不会,因为她并非是谐乐众弦的调弦师,而是一名假面愚者,况且假面愚者的面具总会有些特殊的东西不为常人所知。”
“她的面具,说不定就是她脱身的方式。”
瓦尔特又给她点了一杯白桃味的汽水,表示学到了。
黄泉继续道。
“每位家族成员都将自己视作神体的一块拼图,围绕着唯一的核心、共同的理想,在祂的指挥下,忠诚地各司其职,奉献自我,同时又反受其给养,这是匹诺康尼的常态,却并不是假面愚者的常态。”
“但人体终有其时,神躯亦然。”
瓦尔特点头认可。
“虽然这不像是一位巡海游侠会发表的评论,但我深表赞同。”
“可能这就是磨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