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把头埋了下去,带着哭腔问道。
“姐姐,如果三重眼的地母神真的在注视我们……”
“那当爸爸被流沙卷走的时候,母神为什么没有保佑他?”
“明明爸爸是为了准备给她的供品,才会去卡提卡人在的地方……”
“当妈妈在我们怀里慢慢变冷的时候,母神又在哪里?”
“妈妈直到闭眼的那一刻,口中还在请求她的原谅……”
“姐姐,大家都说我聪明,可我不明白,如果每一场雨都是母神的宽恕和恩赐,那我们是犯了多少错误,才要为了死亡而出生在这世上?”
姐姐抱着小砂金沉默了许久,直到他抵抗不住疲惫,昏沉沉的在姐姐怀中睡了过去,话题就此终止。
自此之后,到埃维金人被灭族之前,小砂金再没同人赌过。
但离开了茨冈尼亚,砂金才又成为了一名以命相搏的赌徒。
想起了自己的过去,砂金沉默了不少。
但很快,孤零零漂浮在记忆深海上的卧室摇晃了起来。
夏之辉和角雕都很淡定,唯独砂金不知道什么情况。
“发生什么事情了?”
角雕挥手道。
“小事而已,何物朝向死亡过来了。”
“何物朝向死亡?”
作为对家族势力调查得最清楚的砂金有点难以相信。
“那可是何物朝向死亡唉,梦境中的霸主,你凭什么说是小事?”
角雕没有同砂金争辩,反而看向了窗外。
何物朝向死亡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卧室的天花板上,然后伸出如刀尖般锋锐的肢体,划拉着黑色的海洋,宛如一位刚刚上班的船夫。
漂浮在海岸上的卧室,就这样依靠兽动力,稳步的前行着。
砂金看了看已经瘫在床上的夏之辉,又看了看面色如常的角雕,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只能听之任之了。
毕竟现在的他还坐在别人的船上。
现实匹诺康尼,姬子带领着几人,同瓦尔特在走廊中集合了。
流萤不在现实,但黄泉过来了。
五个人中,瓦尔特带头敲了敲门,可惜门里静悄悄,什么声音也没有。
三月七吓得捂住了自己的脸颊。
“哇,夏之辉他不会是遭遇不幸了吧?”
“我好害怕列车上突然就消失了一位伙伴呢!”
瓦尔特摇摇头。
“应该不会,以他的能力,宇宙之大,尽可去得。”
对于夏之辉的生命安全,列车组并不是很担心。
无论是传送跑路,套盾硬抗,变身对轰,夏之辉都是有一手的。
他不想沉默的局,那怎么也输不了。
姬子在桌面上找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句话。
再见了妈妈,今晚我就要……咳咳,错了。
调查到了一些东西,我先去前面探探路。
如果星知道了流萤的真实身份,那么流萤应该可以告诉你们我去哪了。
在此之前,好好的享受美梦吧。
瓦尔特靠过来,一眼就看完了纸条,有点哭笑不得,但最后还是看向了星。
“调查夏之辉去向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早点去梦境中,和流萤联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