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命途,比起其他的命途多了一个晋升令使的方式。”
“那就是加入流光忆庭,然后努力打工,为世界备份做出足够的贡献,或者成为流光忆庭内部的赏金猎人,逮捕忆庭的叛徒以及神秘的爪牙。”
“来到匹诺康尼的还有黑天鹅小姐对吧?”
“她就是走的第一个路线,为世界备份做贡献,但因为她个人的原因,只收集有趣的记忆,所以距离晋升令使,还远得很呢。”
“而信鸽就不一样了,她虽然不太擅长战斗,但在搜查,推理,封印等几个方面天赋异禀,是新忆者中的断层第一名。”
“不过按照她在忆庭实习结束演讲中所说的,她感觉自己最厉害的能力还是善于统筹身边的资源,与其他人共同逮捕通缉犯,俗称抱大腿。”
夏之辉沉默了一下。
“她好像确实挺能抱大腿的。”
这技能点全点在统筹和智力上了吧?
不过战斗时忆者最需要点的吗?
应该不是吧,毕竟主职工作是给世界做备份,而逮捕流光忆庭的通缉犯,也只是为了给世界备份工作保驾护航而已。
货轮稳定行驶,三人发现了,目的地是远离钟表城的。
没人关注导航,毕竟都靠在船尾的栏杆上欣赏海景。
忆域没有太阳,但天色亮堂堂,浅蓝中带着一丝碧色。
天空的浅色调,钟表城的暖色调,再搭配上黑色如石墨的海洋,整个世界如同油画却又充满了现实感。
货轮逐渐加速。
黑色的海洋,也泛起了白色的浪花。
夏之辉看着逐渐变小的钟表城,一望无际的海岸线,长舒了一口气,直接一屁股,盘腿坐在了地上。
这种什么都不用思考,还能欣赏美景的时候,简直太爽了。
就是不知道家里人在做什么。
因为这里是忆域的深处,所以物理常数在忆质的影响下有所偏差,手机信号已经完全没有了。
现在他的手机,就是个铁片而已。
砂金摘下了礼帽,用力一挥,丢入了海中,然后双手靠着栏杆,把两条腿伸了出去,坐在栏杆旁,面朝栏杆不顾形象的用脸贴着,出神的望向海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人中,只有角雕还保持着优雅,依靠在栏杆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汽水。
短暂的安静后,砂金开口道。
“我本来以为这次死定了。”
“都已经做好了去见姐姐,妈妈的准备,结果还能和你们一起冒险,这世界真是充满了戏剧性。”
“或许真的是母神在庇护着我。”
夏之辉本来想说一句垃圾话,不要封建迷信,大家要相信科学什么的。
但转念一想,星神是真的存在,他自己现在也不是普通人了,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安慰。
“死亡是人类的最终命题,早已注定,但也无妨。”
“因为在通往结局的道路上,人能够做到的事情同样很多。”
“我和托帕分开之后,大致去调查了你的事情,伙计。”
“你没有因为复仇而走上巡猎,拒绝了欢愉的橄榄枝,也没有迷失在虚无中,最终选择了存护。”
“我也听见过,你说你爱家人,胜过爱自己。”
“但你的家人也是这样想的。”
“因为把自己当做赌注,在赌局上输掉而死,这真的是你母亲,你姐姐想看见的你吗?”
砂金沉默良久,最后开口道。
“她们不想见我这样死去,但我想见见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