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仙翁见他着急,不由暗笑:“你担心的,是岳空、岳明的下落吧?”
那黑衣男子,正是无为学院导师——岳战!
且说岳战高高飞起,俯瞰之时,那支翻越山岭的队伍离着银月城只有不到三里!只要翻越最后一道山脊,就能抵达东城道口。
过东城道口,离着银月城东门,便仅有一箭之地。
——
“快快快!”
领队的陈贺满眼血丝,看到银月城近在咫尺,口中接连厉喝,“就要到了!”
他们从昨天早上开始狂奔突袭,至今未能合眼。
加上此前的长途跋涉、意外战损,执事战队的十人拼到这时,皆已濒临极限!
一些队员的鞋子,都浸出了血迹。
身上衣衫多被刮破,却都无暇顾及,因为——
轰隆隆!
轰隆隆!
在他们发起最后冲刺时,嘈杂山野中,忽的传来闷雷般的连串声响。
嘹亮的骏马嘶鸣,让众人的视线纷纷偏转,看向东城道口处——就在陈贺等人翻越山脊,俯冲掠下时,一支气势如潮的十人马队,兀的转过弯角,出现在了南宫辞等人的视野当中。
当先一骑,正是余斗!
“学长,看样子我们要先到了!”余斗迎着夕阳余晖,笑得分外灿烂。
陈贺咬牙哼笑:“那可不一定!”
说话间,他回扫一眼,几名队员心领神会,纷纷达成默契。眼看余斗等人眼前掠过,他们身形暴起,竟不落地。
陈贺展开双臂,好似雄鹰展翅,跟队员们彼此手掌紧握,各自嘭嘭嘭的爆出战魂,平地掀起一阵狂风!
强行爆发的战魂气劲,让这十人飘身向前,宛若山中飞鸟!
“不让用飞行战技,不让乘坐飞行坐骑,但可没说不让这么飞!”陈贺等人拼尽全力,直冲银月城下。
爆战魂强推飞掠,损耗极大,哪怕是战灵高手也难以久持
不过对陈贺等人来说,剩下的丁点战意灵元,就是为了此刻!
只要完成超越,他们就将代表无为学院,参加此届青年战士联赛。
——
“喔嚯嚯,学长还藏了这一手?”顾清风故作惊诧,笑声调侃。
眼看十人就要从头顶掠过,抢到前面,余斗冷不丁往后一仰,躺平在马背上,张嘴长啸时,乾坤山河塔凶猛咆哮,迸出明明的火光!
宫商角徵羽!
声波战技,流沙清音!
——
那银月东城道口,南宫辞、叶凝见了余斗,纷纷面露喜色,正欲上前招呼呢,不料那家伙忽然来这一手。
直把太阴战队、听风战队的二十人吼得心里发毛,浑身恶寒。
流沙清音说是玉品战技,伤害力有限,不过搭配余斗五音不全的嗓音,总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不,半空里的陈贺等人,本就是强弩之末,个个撑着最后一口气。
冷不丁被余斗朝天一吼,状态好的犹能支撑。
其中几个带着伤势的两眼发黑,哪里聚得拢战意?
飞掠半空的十人忽的一晃,一个带两个,两个带一串,再难维持“滑翔”状态,纷纷跌坠向下。
……
余斗复坐起身,幽默一笑:“学长学姐们辛苦了,今天的晚餐我们里飞沙战队请客!”
陈贺恨得咬牙切齿,他本已有所提防,没想到余斗的声波战技半径超长,并且还难听得离谱。
上下隔着三十来丈,就能把人给吼下来……
……
东城道口处,争执许久的叶凝、南宫辞,纷纷让开路径。各自眼眉带笑,目送余斗一行策马扬鞭,冲抵银月城下。
半空里的岳战落到地面,待陈贺的执事战队来到,才点了点头,语气稍轻的道:“此次竞赛,由里飞沙战队获胜,里飞沙战队将代表学院,参加本届青年战士联赛。”
说着,他又安慰的看向陈贺:“你们也表现不错,返回学院后,也会拿到额外奖励。”
“谢谢岳老师……”陈贺功亏一篑,脸上有些懊恼,不过回头看向同伴,也都会心一笑。
跑这一路,不论输赢,都是一番历练。
何况此届青年战士联赛非同小可,参与其中,怕有额外的凶险。
与其蹚浑水,不如快速折返,远离这是非之地。
——
岳战正打算招呼余斗等人入城,却见东城道口的两支队伍靠了过来,于是道:“无关人等,都跟我去战队宿舍……”
他冲余斗眼神示意,便转身向内。
顾清风打量一眼南宫辞、叶凝,见这两人生得美貌,不由憋坏暗笑。
拍拍余斗肩膀道:“哥先进城溜达,你悠着点。”
“……”
余斗白他一眼,就等在山城大门一侧,冲几个面熟之人行礼招呼,明知故问的道:“这么巧,各位是……在外训练方回?”
叶凝欣然上前,兴奋的向叶追介绍道:“哥,这就是我说的余公子,上回在西山居地宫,多亏余公子帮忙,咱们才寻回许多宝物。”
叶追轻一点头,抱拳道:“余公子,久违了。舍妹一直对你钦赞有加,今日一见,果真一表人才。”
余斗谦逊道:“叶公子哪里话,西山居地宫之事,对在下也是一番历练,碰巧遇到叶汶兄弟、叶凝小姐,给了我这个机会。”
——
城下这一番交谈,将许多旁观者心中的疑惑解开。
原来听风战队抢占东城道口,是想迎接余斗。
不过无为学院的代表队武境稀松,即便引为臂助,似乎也难成大事?
毕竟,东盟九大学院的代表队员,全是战灵以上的高手!
个个才华横溢,天赋超卓。
相较之下,余斗率领的队伍,武境等级颇为平庸——非说个特别之处,便是其中女子居多,且几乎都是倾城国色。
……
眼看余斗跟叶家兄妹相谈甚欢,南宫辞也走上前来,款款行礼,柔声道:“绘梦城一别,我便心心念念,好在千等万等,总算盼来了余公子。”
“……”这话一出,让一侧的叶凝直翻白眼,极为不屑。
严雀听得,也是恨得牙根发痒。
上次在绘梦城已是忍让,今日大庭广众之下,这南宫辞居然如此“挑逗”,是可忍孰不可忍!
“南宫姑娘如此情真意切……”不过严雀尚未开口,叶凝反而先发制人,响起地宫里的言语交锋,她原话奉还,“莫非是想对余公子以身相许,报答逃出炎池火海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