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怪不得队长,换做是我,恐怕已经跟他称兄道弟了。”
柳天鸣笑叹一声,倒是未曾有过气馁:“虽然中计,我却有些开心——本以为东盟举办的青年战士联赛,不过是一群臭鱼烂虾过家家,现在看来,倒还有点意思。”
说着,他浅声细数:“南宫辞、叶追、徐若,此三人底牌颇多,不容小觑。中三院的头面人物,也都各有所长。”
“再有来自东南大陆的无为学院,啧啧……”柳天鸣呼了口气,下意识提了几分速度,“进入淘汰轮次,你我切不可掉以轻心。务必按照‘玉尊者’的吩咐,以绝对碾压的姿态,拿下联赛冠军!”
简短的话语,激起了年轻神侍的好胜心,左右齐齐应声,铿锵有力:“是,队长!”
——
银月城,学院防区。
本该是阖家团圆的中秋佳节,碧空之下的山川,却是染上了无尽鲜血。
十五支战队学院,在南宫辞的指挥下,于银月城周围摆出九宫八卦的阵势。循环变动,精妙穿插。
半个时辰前顶在最前方的队伍,现在有可能处于内圈。
而此前坐镇内圈的太阴战队,则是会在外圈清扫。
也正是因为击杀机会均等,众多战队才会甘心听令——否则都给太阴战队做嫁衣,岂不是成了冤大头?
在南宫辞的指挥下,分明人手不足的学院战队,却将银月城牢牢护在当中。
朝阳升起时,他们已经击败了上千散人战士!
……
嘭!
轰轰轰——
咔!
澄澈的阳光下,一道阴阳鱼形状的精巧法印,由半空砸下,落到一群竭力冲杀的散人战士当中。
巴掌大的法印爆炸开来,腾起的焰火翻腾向上,卷成一朵巨大的蘑菇云。竟让那数十人支离破碎,灰飞烟灭。
而随着一击得手,十余枚特质的银月徽章,循着出手者的战意灵元,飞到了她的手中。
不过——
南宫辞收走银月徽章,面上犹有寒冰,这也是她平常示人的形象:“公子黎明出发,现在应该抵近银月城,但是……”
她击杀散人战士,犹屠猪狗,除了保持全局指挥,心里却另有所思:“神侍战队过去截杀,他该如何破局?”
——
过去两日,突然出现的神侍战队,犹如天神下凡,无可匹敌。
莫说那些毫无默契的散人战士,就连中三院、上三院的战队,也在一些刻意制造的冲突中落于下风。
嗯……
说“落于下风”还是留了面子。
事实上,大家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十名银甲神侍,武境都达到了九星战灵,其强横程度不言而喻。
更恐怖的是,柳天鸣等人天资卓越,十人皆为战魂融合境的高手!
那意味着——
哪怕遇上十个江湖战豪,这支神侍战队,也有战而胜之的把握!
……
在南宫辞看来,余斗的实力再强,顶多能够短暂维持一对一部落下风。
一旦未能速胜,招式延展,余斗的胜算几乎为零。
神侍战队厌恶余斗可能存在的“抱大腿”心理,果断前往截杀。这对余斗的计划,无疑是灭顶之灾。
“公子,你会如何选择呢?”
南宫辞率队灭杀数十名散人战士,立即在指挥音域里下达指令。
多队变阵,完成前后换位。
学院战队实力超群,却是以寡敌众,必须合理分配,保持防区的弹性、张力,才能最大程度的击杀散人。
眼前的这批散人战士固然下场凄惨,但是越来越多的散人战士,正在朝着银月城靠近!
猩红月澜、杀戮时刻,将在八月十五这一天,彻底降临!
——
无功而返的神侍战队,比出发时的风轻云淡,看起来多了几分煞气。
柳天鸣目如鹰隼,俯察大地,明辨秋毫。
但有发现,便会打出灵元标记,左右队员便会发起进攻。
他们的队伍阵型严整,任意队员的动作,都能和队友达成配合,有时分明只有两三人行动,却能让地面三五十人毫无招架之力。
神侍战队,犹如空中的钢铁洪流,在返回银月城时,又不知添了多少“积分”。
……
柳天鸣在防区之中找到了南宫辞,保持惯有的倨傲,提议道:“与其如此变阵跑位,徒耗战意,不如收缩至城墙一线,让散人聚拢攻城——便于我等斩杀!”
南宫辞连战两个时辰,消耗颇大。
她稳住欺负的胸口,俏眉紧蹙:“放长阵线,虽然多有损耗,却方便各支战队发挥优势。一旦让散人聚拢,成团乱战……”
南宫辞扫视地面,话里有话的道:“就算诸位银甲神侍本领高强,也难保万一。若是坏了一个,小女子可不知如何向斗战神殿交代。”
“啧……”柳天鸣早曾听过南宫辞的诸多事迹,自然不会相信,这个以足智多谋、狠辣多变闻名的女子,会担心他人的安危。
柳天鸣玩味的打量着眼前之人,仿佛迷醉于她清丽绝世的容颜,稍显戏谑的说:“东盟既然制定了‘杀戮’规则,就该有被杀的打算。”
“之前那些战斗,皆为是占取优势的屠杀,在我看来……”柳天鸣摇头长叹,“那样的交手,根本不配称为‘战斗’!”
南宫辞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她习惯反驳任何不一样的声音,因为不击倒一些存在,自己就势必受到阻挠。如今在家族中的地位,就是如此一步步争取而来。
可是……
面对地位特殊的银甲神侍,南宫辞莫名的有些恐惧。
她知道,对方的身份太过尊贵,是自己绝对不敢得罪的存在。
除了刚才的三言两语夹带些阴阳怪气,已不敢再说什么……
“柳神侍,敢问……”南宫辞迟疑数息,终是鼓起勇气,看着柳天鸣道,“早先神侍战队前往东山城阻截,结果如何?”
“啧!”
柳天鸣好不容易恢复的倨傲,霎时坍塌,他脸色窘迫的摸了摸鼻子,眯眼错开视线,“别提了,余斗那家伙,把我们摆了一道——人跑了,没找着。”
听得此言,南宫辞的唇角下意识扬起,眼眸中却透出疑惑:“怎么可能,他带了千余散人,怎能从神侍战队的眼皮子底下逃脱?”
提起此事,柳天鸣也难以释怀,寻思南宫辞足智多谋,就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与她听。
“早知余斗说谎使诈,我就不该喝他的茶!”柳天鸣似笑非笑,连连嗟叹,“下次见着,定要把他的舌头割下来,再往他嘴里塞一千根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