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扫兴的息焕依旧不愿作罢,身边的白画生倒是先开口了:“老方丈,既然已经确定了时淼观视有所获益,可这样一方神通,到底是什么来头?日后我们这位小友又该如何消化?”
断臂老僧面对一本正经的白画生,显然要比油嘴滑舌的息焕要认真了许多,老僧人转头看了一眼那位趴在船舷外的男子,说道:“诸仙武库,这是一个概念,在百年前,老衲依稀记得江湖上好像也有这样一位情况相似的道友,就是凭借着一门相似的功法,精通了百来道顶尖武学,在当时的江湖人士和山上道人看来,那真是一位如同仙兵降世的存在,手中所出之招,皆是古籍中早已失传的古学,各个看似道途不同,却又偏偏在一人身上展露无遗。所以从那以后,我们便将这种涵盖众多神通的奇术,称之为——诸仙武库。”
“你们的那位小友身上的奇遇来头太大,又过于罕见,哪怕是老衲我也是平生少见,依老衲所见,这既是一门神通,但又不足以称之为一门神通,最关键的,还得是这门神通内所记载的那些术法。硬要往好的方面说,你们的那位小友所领悟到的,仅仅是一座蕴含无数仙法宝库的大门钥匙,但打开了这座大门后,能不能把那些各个道途上参天巨物般的顶尖道法神通给搬出来,其实是很困难的事情。”
“但只要搬出哪怕一两件,那对于李时淼来说,也足够一生收益了,老方丈是想这么说?”白画生举一反三道。
老僧人点点头,算是认可了白衣剑修的说法:“现如今,更重要的其实是如何端正你们那位小道友的心态,对于一位未见过世面的孩子来说,把这样一座宝库放在眼前,可算不上什么好事,甚至有不少先人,便是因为从一开始便被宝库的光芒遮蔽了双眼,穷尽一身当了一位藉藉无名的宝库守门人。”
白画生正了正身形,郑重行礼道:“多谢老方丈提醒,这番话,对于我们时淼的意义,远非诸仙武库这道神通的解释来的重要,那一枚金错剑价值,自此以后便是两清了。”
息焕立刻心疼的用胳膊肘撞了撞白衣剑修,小声道:“画生,怎么能这么便宜了这老方丈,不多薅点羊毛不是可惜了!”
见白画生态度坚决,少年只好息事宁人。
老方丈心满意足,重新盘坐下来,尽情感受江风拂面的那悠然感。船后头依旧冒起来袅袅的炊烟,那位抠搜的老船夫,在收了一枚金错剑后,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竟然十分热情开始担负起大家的伙食工作,在几位女子的好心帮助下,船尾那边一时忙碌了起来。
再过半个时辰左右,便到了开饭的时间了。
息焕眼看无事,白画生转头去跟李时淼交代起了如何对待那座武库时。少年便有意无意地找了个位置坐下,这一次坐的距离,明显离那位老僧人近了许多。
断臂老僧自然清楚少年的用意,于是借着晚风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道:“小施主,老衲好心提醒一句,不要妄图去窥视那副画面的内容,也不要妄图让那位小施主去写下任何有关于那副画面的内容,大道传承自然有他的禁制,贪念比起怀璧其罪来说,还是要更可怕一些。”
息焕默默点头,轻声道:“那是自然,人人皆有独行道,修道修剑还是习武,免不了千人百态万种机遇,不可强求。”
“小施主能这样想,那当然是极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