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芸不甚在意,手上插花的动作不停,各种好看的花朵在她手里,变成一束有规律的花束,插在花瓶中养眼夺目。
“不过是第一天罢了,你且等着吧,等他们反应过来了,必定有的闹腾”。
“无妨,闹便闹吧,很快他们就闹不起来了”。
清芸看着眼前刚理好的花被打乱,瞪着还在捣乱的某人,没好气道:“去去去,别在我这儿烦人,沈凌飞那边应该来消息了,你去瞧瞧”。
颜思渊瘪嘴“他有何好瞧的,这么大个人了,他知道该怎么做”。
“那就随意转转去,别在我这儿捣乱”。
清芸伸手将人往外推,颜思渊只能顺着她的力气往外走,叹了口气。
黑着脸到了御书房,看着被折子挡住的颜秦岙,没有办法同情,反而嘲讽道:“怎么?这就不行了?”。
颜秦岙从堆中抬起头,看向颜思渊,见他一脸受气包的样子就知道,他这是没得清芸欢心,跑他这里来撒气来了。
摇头轻笑道:“若真被这点奏折压弯,那我可真坐不得这个位置”。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毕竟只是代掌”。
颜思渊随意的拿起一个奏折看了看,皆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通篇废话,显然这是不满颜秦岙执政,给他添恶心来了。
颜秦岙挑眉“无悔”。
颜思渊像是没听到颜秦岙的话一样,夺过他手里的毛笔,在奏折上写下几个鲜红的大字,冷哼一声甩袖离开了。
颜秦岙拿过颜思渊刚才批的奏折,红色的笔锋洒脱而又自由,话却带着不容置疑。
“废话连篇,毫无意义,无意为官不如告老还乡”。
看着鲜红的字体,颜秦岙陷入了沉思。
只短短几天,朝堂上就安静了下来,就连要求见太后和皇后的人都不闹了。
因为朝堂现在在大肆裁官,无论官职大小,颜秦岙总能找到理由让你告老还乡。
罪过严重些的,直接抄家。
只是不到月余的时间,已经抄了五个官员的家了。大到一品大臣,小到七品官吏,颜秦岙是一个也没防过,甚至拿出的证据都堵的他们哑口无言。
如此,众人才恍然想起眼前之人是谁。
是那个被称为天之骄子的人,是那个用兵如神,屡战屡胜的战神。也明白他沉寂的这么多年,没有放下过一点。
没人知道他怎么得到那些证据的,更没人知道他手里还有多少人,无知,才是最恐怖的。
就连颜帝的枭卫营,都被他赶去守着颜帝了。
朝堂逐渐稳定下来,乾清宫却如同冷宫一般的寂静,除了时不时路过的太医,再没有其他人出没了。
颜帝如丧家之犬般躺在床上,他吃了自己研制的败毒丸,可以解百毒。
他自己把过脉,身上也早已无毒,可每到夜间,还是会蚀骨钻心的痛,像是被凌迟了一般,无论他怎样喊叫,都无人前来查探。
连续半个月的折磨,他早已形如枯槁,随时都会断气一般。可偏偏有人不让他死,每日都会给他喂续命的参汤,让他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穆景之”,清凌凌的声音响起,在空旷的环境中不断回响。
颜帝骤然睁眼,眼神慌乱的四处张望,似是想要找到声音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