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青鱼说，对，是我自己拔的。

那个人说，你看你这也拔不了几次了。说完，给了大青鱼一个薄薄的玉片，说，把这个挂在身上，可以帮助你修复，虽然长不出新的鳞片了，但是可以让你的伤口愈合。

大青鱼问他是谁，拿了人家东西，无以为报，留下姓名，漫长的人生里，总能逮个机会把恩报了。

那个人说，我的恩你可报不完，你以为是谁在配药，让你每一次都能够压制住珊瑚虫的复发。

大青鱼恍然大悟。

我突然想问他，那个人长什么样？

大青鱼说，没记清，我之前几次尝试着想起来，可就是想不起来。

我心里大概是有个人选了，跟风族有关，但是那个人怎么会出来呢？

大青鱼甚至都记不住那个人到底是男还是女。不过一个人如果刻意地想要抹掉自己的痕迹，怎么样都会抹去的。

大青鱼拿到这个玉片之后，他身上的伤慢慢就好了一些，等到下一次蜕皮的时候，那些血淋淋的伤口就愈合了，确实和那个人说的一样，鳞片不会再长了。

大青鱼现在可宝贝他的鳞片了，毕竟是只剩下二十多片了，唉，每个人身上都有闪光点，这个闪光点一旦起作用了，就是面临着使用，对大青鱼来说很难再生。

但是，我在故事里发现了一个漏洞，当初林家铺子的那味加量的药，肯定不是大青鱼身上的，要不然都不够薅的。

大青鱼说，自己也是通过于小果的描述，才想到可能自己的鳞片管用。

当时被核污染的一干生物里，绝大多数都死了，以一种变异的面目，死的时候都是奇形怪状的，极其少数地活了下来，也成了海洋里的异类。

大青鱼的族群在海底本来是一个很神秘不为人知的种族。要不是核污染，根本无缘见到。

它们不会出现在浅海甚至是在陆地上看到。大青鱼收到的辐射底量都聚集在他的鳞片和肉接触的那一个线上，所以与其说是一整个鳞片起作用，其实是那一根线，以毒攻毒了。

珊瑚虫是变态的，而核辐射也是变态的，反而是互相牵制住了，所以于小果还能存活到15岁，一直到失去药物，终于珊瑚虫侵入大脑的物质就起了作用，开始出现一个幻想，让于小果在巨大的心灵创伤下，完成了一个生命流程。

但是遇到了大青鱼的中断，也因为于小果在水里就像是一尊海神，在美面前，没有任何生物可以拒绝，这本来是珊瑚虫的特性，可是施加到于小果身上，却救了她。

于小果的心灵从哪里来的？我看到新生命就是个空腔，本来也应该是这样，但是于小果的心灵哪里来的。

我问大青鱼，大青鱼居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被我问出来，这一下子气氛有点诡异了，万一于小果的心灵是个男的，多不合适啊，不过我看大青鱼，也不知道性别。

自从进了异世界，这性别，还是不是人，什么维度，都已经不能计较了。

碎三观的事情也不是一件两件了。

但是要弄明白啊，闲着也是闲着，把这个事情弄明白了，我们就下山了。

用二维进去看看还能跟于小果聊一聊，看看是什么来路，毕竟大青鱼也是个熟人，朋友不多，能坚持五年以上的，就是生命的一部分了。

到了熟悉的线条世界，我在寻找于小果。不太好找，果然是心灵和空腔并不是合一的状态，到了低维世界就不匹配了，找了一小会儿，找到了，蜷缩在一个角落里。

我问她是什么？为什么可以待在于小果的空腔里。

二维的声音就跟声波曲线一样，直接穿过我，靠意会的。

意会是一种实实在在的能力，只不过是人类还不能好好掌握而已。

这个心灵也是从虚空来的，是于小果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