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拍着曹舒然的手,“皇姐错了,是皇姐不好,皇姐不该只给二郎求红绳,改日皇姐给阿弟也求一根好不好?”
“嗯?”曹舒然愣了一下。
胡瑶趁曹舒然愣神的间隙,眼神示意平平将慕天带走。
平平心领神会,走到慕天身旁就听到慕天冷冰冰的说了句。
“有病。”
平平生怕慕天又说出什么,慌忙说道:“二公子,奴婢带您去浴房吧。”
慕天闻言看向胡瑶,见她冲他点头示意,轻叹一声道:“走吧。”
“诺。”
慕天跟平平出去后,宫人们也识趣的退至外间。
胡瑶见众人离去,牵着曹舒然走向桌边。
“阿弟个子高了,性子反倒成了孩童,竟为根红绳与二郎动恕,不知道的还当二郎抢了你心爱之人。”
曹舒然闷声道:“他抢了。”
胡瑶惊诧止步,抬头看曹舒然,“抢谁了?”
她怎么不知自家阿弟有心爱之人了。
“抢皇姐,而且他还成功了。皇姐不仅只给他求了红绳,让他与你住一处,还处处替他说话。”
胡瑶闻言噗呲一笑。
曹舒然见胡瑶笑了,也笑了。
自皇姐归国,他就没见她笑过。
“皇姐知道错了。皇姐明日……不,后日就去替阿弟求红绳。”
“明日为何不行?”
“我刚答应过二郎明日陪……”
胡瑶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后面的话几乎听不到。
“果然,以后只怕皇姐心里眼里只有二郎,没有阿弟了。”
“才不会。”
“我信皇姐。”曹舒然拉着胡瑶坐到椅上,“皇姐若平日得空就来东宫陪我,少陪慕二公子,他可没皇姐想的那么好,他这人心思不正。”
曹舒然也不给胡瑶替慕天辩解的机会,接着说道:“后日皇姐也不必替我去求红绳,我不喜欢那东西。”
胡瑶闻言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难怪呢?”
曹舒然不解,“难怪什么?”
“你应当是不记得了,就是我们幼时随父皇母后去道观,我给你系了根求来的红绳。因红绳太长还绕了几圈,后来你无故失踪,找到时腕上的红绳己经丢了。我当时以为是红绳保佑了你,所以不见了,如今想来说不定是你嫌丑扔了。”
曹舒然表情空茫,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道:“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又不是什么好事,没印象就没印象。”
“我的病是不是那时有的?”
胡瑶颔首道:“都已经过去了。”
她并不愿多说。
她记得当时找到阿弟,他浑身是血毫无知觉地躺在石洞中。
无人知阿弟失踪那几日发生了什么,醒来后的阿弟亦什么都不记的。
曹舒然猛地站起身,“皇姐。”
“嗯?”
“我先回宫了。”
胡瑶点头还不忘调侃道:“不和阿姐一起睡了?”
曹舒然朝胡瑶皱了皱鼻,“不许打趣我,我明日再来陪皇姐。”
“嗯。”
胡瑶不知阿弟为何忽然心情大好,但她见阿弟开心,她亦开心。
她垂眸看向手腕上系着半枚平安符与姓名牌的百香籽手串,摩挲着姓名牌上的名字,笑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