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应当都听过南魏公主嫁与梁国将军慕渊之事吧,她可是在慕渊死后就归国了。”
“好像有这么回事。”
“夫死她不该殉葬吗?”
“毕竟是公主与寻常女子不同。归国后守寡一生,倒也可以理解。”
“不。据小生了解,这位公主不仅未守寡,还在开府后养了一群面首,同许多男子不清不楚。”
旁边听到这话的男人们,脸色皆在瞬间变得异常难看。
“无稽之谈。若真如你所言,她便是公主都该赐死。”
“这样的女子在茳北即便浸了猪笼,也会拖累族中姐妹。”
“简直荒谬。”
“什么公主,我听着还不如妓女,就是个婊……”
“啪。”
男人话未说完,身上就重重挨了一鞭。
皮开肉绽,他疼的龇牙咧嘴,跌坐在地,眼前的光被一道人影挡住。
男人捂着伤,口吐粗鄙之词抬头看去。
一名少女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臭婊子,你他娘的怎么啊!”
少女手中的马鞭一挥,又一鞭落在男人身上。
男人来不及躲,鞭子落在身上疼得他满地打滚嗷嗷乱叫,再无心咒骂。
围观的众人被眼前场景吓到,等回过神,他们才知南魏使团停了下来,也就是在这时,他们才注意到使团中竟有一半以上的人是女子。
众人之前未发现,除了被马车吸引,更多的是他们理所当然的觉得使团中的人是男人。
“啊!你、你要做什么?!!!”
受伤的男人忽然尖叫着向后爬。
马上的少女抽出长剑,冷声道:“辱长公主者,杀无赦。”
-
马车内
“怎么,将军打算杀我?”
“殿下!”
“你凶神恶煞的闯进来,我还当你要杀我呢。”
顾乐榆朝胡瑶撇了撇嘴,毫不拘礼地坐到她身旁。
“我才不会杀殿下,殿下杀我还差不多。”
胡瑶垂眸,解着顾乐榆口中排队排了许久才买来的茳北特色糕点的包装,“胡说,我怎么舍得杀你。”
顾乐榆伸手替她解开包装,“殿下若真舍不得我,就该在进京城见到我时,把救来的人送走。”
胡瑶拾了一块好看的糕点,“这人不都被你送走了吗?”
“这次送走了,下次保不定就和南阁那位一样被殿下带回府了。”
“我是那样的人嘛。”
“殿下说说为何要救他?我也好听听殿下是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人。我看那男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也就模样俊些。殿下救来有何用?”
胡瑶咬了一口糕细嚼慢咽道:“他很像一个人。”
顾乐榆眉心微皱,“谁?”
“你。”
“我?”
胡瑶略微颔首又咬了一口糕。
顾乐榆星目微眨反驳道:“他贼眉鼠眼的哪里像我了?”
“确实不如我们阿星。”
“哼,殿下休想糊弄我,若真如殿下所言他是因为像我殿下才救,那以往那些模样与驸马相像的人,殿下怎么不留在身边还把人打发了。”
“真好吃啊!”
“殿下!”
“真的没有别的原因。我就是无意瞧见觉得他眉眼有几分像你。他又可怜兮兮的在卖身葬父,便让诺儿去帮了。”
顾乐榆凑到胡瑶面前,“真的?”
“真的。”胡瑶怕顾乐榆不信还补充道:“比黄金还真。”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相信殿下。”顾乐榆嘴角微微上扬,轻揽胡瑶入怀。
真好哄啊。
胡瑶懒洋洋地躺在他怀中。
少年的怀抱暖意融融,惹得她有些困乏。
自离开晤镇,她夜里时常梦魇,有时又难以入眠,如今阿星回来,她大抵是可以睡上一个安稳觉了。
胡瑶把玩着顾乐榆发上的铃铛。
顾乐榆垂下头,铃铛便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的掌心。
她一愣,随即握住掌心的铃铛。
胡瑶微仰头看去,与顾乐榆的目光恰逢其时地撞上。
顾乐榆不自觉地避开,喉结滚动了一下。
欲望如野蛮的荒草在心里横生,他又情不自禁看向胡瑶,手不自觉地轻抚上她的脸。
他想要她,但他不知道她是否愿意。
最终,顾乐榆还是顺心问道:“殿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