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谨行送凤离回了无忧阁,凤离吁出一口气:“还是家里好。”
“那是。”南谨行递给她一杯水。
她自然的接过,喝了一口,问道:“我看诗诗姐跟刘穆两个人很奇怪,你说,他们两个到底能不能成啊?”
南谨行道:“这件事主要还是看刘穆。吴诗诗向来是个混不吝的,看到什么不顺眼的事情都想插一脚,师父和几个长老不知道为她收拾了多少烂摊子。有一次她闯祸不敢告诉师父,央着刘穆帮她处理,然后她就放言将来要嫁给刘穆。那个时候刘穆年纪不算大,只当她是一时兴起,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她还真开始对刘穆死缠烂打。”
“师父临终时嘱咐我多照顾她,刘穆是知道的。当时我还没有遇到你,就想着将来也不一定会成亲,不如就遵照师父的遗愿,将诗诗当成家人对待。但是从那以后,刘穆就开始避着诗诗。每次明宗有什么任务,只要刑部这边走得了,他就主动要求去做。这几年,他把大梁和北孟的主要城池跑遍了,还去了一趟西域,差点把命丢在沙漠里。诗诗也是个倔的,刘穆去哪儿她就跟着去哪儿,哪怕刘穆拒绝了她无数回,她都不肯回头。我跟长老们劝了几年也没效果。”
南谨行继续道:“再后来,我与你有了婚约,刘穆对诗诗的态度还是没有改变,诗诗被伤了心,也不跟着刘穆走了,自己开始大江南北到处乱走,我和明泽只能让人随时关注她的行踪。可她对明宗太熟悉,总能躲过我们的眼线。不过她跟着师父和几位长老都学了些东西,倒不用太担心她的安全,所以我也没有特意去寻过她。直到她在西山脚下救了你,我们才重新掌握她的踪迹。吴长老找她长谈了一次,她才松口不再乱跑,还去了武林大会。”
凤离不解道:“我看刘穆对诗诗姐未必无意啊。”
“刘穆这个人看起来不正经,其实他很重诺。当初我与你订婚,他就私下跟我说过我跟诗诗的婚约一事,我说这个婚约早在选妃宴之前就废了,还是吴长老见证的,我跟吴诗诗的信物也已各自拿回。他虽没有忤逆我,但我看他心下大不以为然,在他心里,他觉得师父的遗愿应该是最优先的。”
凤离睁大眼:“什么意思?他居然敢反对我们在一起?”
南谨行捏捏她的脸:“他的意见又影响不到我们,随他去吧。”
“可他这样钻牛角尖,不是耽误了诗诗姐嘛?不行,我得帮帮她。”
“他们的事你就别操心了,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南谨行不满的道。
“我有什么好操心的?”凤离觉得莫名其妙。
南谨行哼道:“我接到北境的信,说北孟使团还有三日就能与你爹汇合,不日启程,预计七月中旬就能到弘梁城。你爹既要回来了,那咱们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凤离笑道:“结婚也不需要我做什么吧?嫁衣我又不会绣,流程我又不懂,旁的都有人打理,我不是只要等着大婚就行了嘛!”
“你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南谨行意味深长的打量着她:“好不容易养了点肉出来,被江楷这件事一闹,你又瘦成猴了。还是得好好养,将来穿嫁衣才更好看。”
她觉得自己被他用语言和眼神双重调戏了,恼羞成怒:“你才是猴,你全家都是猴!”话一说出口她才惊觉不妥,这好像,把皇帝和皇后都给骂了,要是被人知道了,她怕是要去牢狱里走一遭了。
南谨行不以为意:“我全家也包括你全家,你要这么说也没错。”
凤离:“······”
安王殿下脸皮越来越厚了,她说不动。
正说着,凤明泽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封信,道:“孟致知来信,说此次北孟使团由他带领。”
他是路上遇到王望,知道南谨行来了这里才急匆匆找过来的。
南谨行接过信,浏览之后对凤明泽道:“算他聪明,知道利用咱们给的消息挤掉大皇子。列几个人的名字出来,告诉孟致知,北孟想要和亲可以,不要打这几个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