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小祖宗啊!您这是在干什么!”从留香苑一路巡视到主殿内,正要抬腿进门,被迎面而来的软枕砸个正着。
小喜子眼疾手快把这绣娘绣了近三个月的鸳鸯枕接住,跨过一地的障碍物,艰难将无辜枕头放回床被上。
“我不要成婚,也不要出宫!”
砸人的“罪魁祸首”撇嘴坐在地上,恶狠狠瞪着小喜子,只是脸上的凶狠搭配着委屈巴巴的脸蛋,没有半点杀伤力。
“那个女人太可怕了,我不要和母夜叉在一起!”秦塬声音打颤,憋不住的泣声。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兄弟”会提出出宫入住三皇子府这个决定,也正如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共享着记忆,共用着一具肉体的“兄弟”,为何在秀女宴会上强行夺过控制权,带着他点头接下那道圣旨。
明明,只要拒绝就可以了……
秦塬眼底闪过怨恨,起身一脚踢开碎的只剩半个的瓷器瓶,“我不要成婚!我要离家出走!不准拦我!”
“是是是,不拦您!”小喜子识时务的顺着摸毛。
“也不许跟着我。”
“是是是,也不跟您!”
“更不许告诉父皇!”
“小的一定把嘴巴闭紧!”小喜子笑呵呵地连连点头应承,表情要多和善有多和善,秦塬左看右看也挑不出差错。
撑着冷脸打量这张完美的笑面虎专用面具,秦塬哼声提着装满银票银子的包裹,坐上提前备好的马车,往皇宫外驶去。
离家出走的戏码,秦塬没少干,只是每次不到皇城门口就被拦住带回,次数一多,秦塬只把“离家出走”四字挂在嘴边,当成闹脾气的发泄话。
反正会被追回来,也反正上头还有他的“好兄弟”把控着,在靠近城门那刻他就会失去身体的控制权,秦塬根本没有思考过离开皇宫的可能性。
因而在随着马车畅通无阻跨出皇城门那刻,秦塬呆住了,抓着装满金银的包裹,惶惶不安。马车夫那张陌生的面孔,更叫秦塬的警惕恐惧心,一时尖叫拔高到极点。
绑架、杀人!
秦塬忍住发抖,虚张声势,“杀害皇子是重罪,要砍头的!识相点的立马把我放下,否则……”
“否则如何?”
马车夫的嗓音沙哑粗糙,如同砂纸摩擦过地面,寒意阴彻透骨,“刘家只剩我一人,要杀要剐随你们便!临死前拉一个皇子下去垫背,够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