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后紧接着就是双十一，天气骤冷，碰上了购物狂欢节，好多同学都抱着手机奋战到凌晨。

第二天一坐到教室里很多同学就哈欠连天的，有的甚至还顶着黑眼圈。

艾笑也不例外，她看到洛森把热水袋充好电了，连忙抢过来敷眼睛。

“昨晚干什么了？”洛森问。

艾笑重重的叹了口气，用慵懒的声音回复：“双十一啊，当然是网购咯，盯着手机屏幕抢了好几个小时，眼睛都要瞎了。”

洛森白了一眼艾笑，一副苦笑的模样说：“羊毛出在羊身上。”

“不不不……”艾笑赶紧反驳，“买的多还是有不少优惠的。”

“你家里有两个老人，你又是学生，需要买什么？”洛森不解。

艾笑抬起头，用手撑着脑袋解释：“你不懂，就是因为家里只有两个老人，我学习又紧张，所以能网上买的东西都网上买，像日用品什么的，一次多屯一点，免得用没了，临时要爷爷奶奶去买，她们年龄大了，很不方便，尤其是我爷爷，现在他出门我都特别不放心。”

艾笑看了看洛森，又接着说：“我爷爷奶奶三十多岁才结婚，结婚第二年就生了我爸爸，我爸爸也是到了三十岁才结婚，三十二岁生了我，我今年十七岁，现在我爷爷奶奶都八十多岁了，老了，很明显的那种老。”

洛森看着艾笑的眼神忽然黯淡了下来，忍不住伸出手想摸她的头，可是刚把手放到艾笑的头上，似乎又觉得有什么不妥，于是顿了顿又缩了回来。

洛森说：“八十多了，看不出来。”

艾笑咧开嘴笑了：“那当然，我隔两个月就给她们染头发，而且她们穿的衣服都是我挑的，可显年轻了。”

洛森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艾笑又歪着头问：“你爷爷奶奶呢？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洛森沉默了一小会儿，说：“她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说完，洛森停顿了一下，“不过……我外公外婆都还健在，年龄也不算大，就是离得比较远，一年大概就见一次吧。”

“哦……”艾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把头埋到热水袋上。

洛森问：“你买了什么？”

“很多啊，纸巾，洗发水，沐浴露，香皂，洗衣液，血压计，拐杖，按摩的洗脚盆，泡脚药包，老人指甲剪……”艾笑可能是太困了，亦或者枕着热水袋太舒服了，还没说完竟然就睡着了。

洛森看了看时间，还有十分钟上早自习，那就让她眯十分钟吧，他没忍住又伸手轻轻摸了下艾笑的头，然后把自己的围巾从书包里掏出来披在了艾笑的身上。

苏芮已经连续两次考试总成绩都超过了艾笑，这次虽然总分比艾笑要差一点，但是好几科的单科成绩都比艾笑高。

早自习后的第一节课就是数学课，这不，课代表才把试卷拿过来，苏芮就迫不及待去把自己的卷子找出来，兴奋的来到了艾笑旁边。

艾笑眯着眼瞅了瞅苏芮，又看了看旁边的洛森，得，又是来找洛森的，这回不知道是送吃的还是问题目，她已经习以为常了，因为太困了，她又抱着洛森的热水袋趴下了。

谁知道，她刚趴下，苏芮就拍了拍她的肩膀：“艾笑，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艾笑没有睁眼，迷迷糊糊的问：“讲题的话，你找洛森吧。”

艾笑继续趴着，并没有注意到洛森冷冰冰的面部表情。

苏芮抿了抿嘴，说：“就是这次考试的数学试卷的最后一道题，老师说你有一种不同的解法，我想看看可以吗？”

“嗯嗯，等试卷发下来了，你就拿去吧。”艾笑真的好困，这会儿只要不再跟她说话了，苏芮说什么她都恨不得立马答应。

本以为苏芮会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却没想到苏芮竟然一直站着等待艾笑的试卷发下来。

当苏芮拿过艾笑的试卷，她又拍了拍艾笑的背：“艾笑，别睡了，你给我讲解一下嘛，你看我虽然这次数学考了满分，但是我特别想知道你的另一种解法是怎样的……你写的这个我有点看不懂。”

艾笑不回复，苏芮凑近了一看，原来是睡着了。

这时候周边的同学都啧啧了几声，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周小乐走过来拿过艾笑的试卷，对着苏芮说：“你是来问题目的吗？你是来炫耀分数的吧？前几次考试成绩不错，说话就已经很阴阳怪气的了，这回又是，还没完没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