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已经没人回应他了。
暗室的暗门为一整块石头,不见任何缝隙,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那鬼斧神工的画工,让闫晓晓愣是没看出来画的是啥,纠缠的线条,错落的大小圆圈、扭曲、重叠、割裂,甚至多看几眼都觉得胃部翻涌,很不舒服。
“晓晓,你联想一下迟冬雪的脸。”越楚靳看出了闫晓晓的困惑,她盯着的那扇门,他也看过了,便出声提醒。
闫晓晓重复:“迟冬雪的脸吗?”她的脑海里霎时呈现出那些可怕的,坑坑洼洼的,像是眼睛的洞。眼前的这扇门,不就是放大了的迟冬雪的脸吗,那些圆圈凹陷,就像是无数张‘迟冬雪’的脸,一层一层重叠、堆积上去的,带着可怕的宣泄,带着窥探。
她将手抚上那扇门,一股寒气从手掌开始窜入四肢百骸,那森凉之气不是从门上发出,而是透过厚重的石门,传递到闫晓晓身上的。“如此阴寒,这个地方含屈带冤死过多多少人,才能变成这样。”
“一百三十六人”越楚靳回答道。
这个数字如今印在了他的记忆力,像是千万年来经历的种种,那些不可忘,不能忘的事件一样,烙印在了他身上。
“亡城记载核查后,迟家至少有一百三十六人没有复位,也就是这里至少吞没了一百三十六人的魂魄,冤死了一百三十六人!”
这是一组多么可怕的数字,迟家存世五百年,平均四年不到,就要弄死一个迟家人,虎毒不食子,而他们竟然不断荼毒自家人。
这是邪灵的意思,还是迟家和邪灵达成了某种合作的主动‘奉献’,不管是哪一种,闫晓晓都不能理解。
闫晓晓愤懑的说,“被至亲弄死,死前又经历过漫长的等死时期,真是毫无人性!”
铃铛涉世虽然不多,但经历过人心险恶,经历过窒息致死的绝望,她理解闫晓晓口中说的漫长是多么漫长,那种滋味,她至今都不敢再次回忆!她化为伤魂鸟还能为自己哀鸣,这些迟家亡魂,连最后一点魂魄都没有了,比之于她,更加凄惨。“晓晓,我要吞了这个邪灵!让这个为非作歹的家伙也尝尝被消化的感觉。”
闫晓晓觉得铃铛有时候真的是傻的可爱,吞了邪灵这话,她竟然能说出口:“等你见到了那只邪灵,在决定要不要吞他吧!”
铃铛点头,闫晓晓的话她都听。
黄父意味深长的说:“铃铛,你口味真重!”
“师父,你这话啥意思?”铃铛自从跟着黄父修习,便十分尊重以及敬重他,这大概是古人的通病,一声师父,一世亲人。为了能够尽快适应人间生活,铃铛也很努力,修习的也十分刻苦,当然最重要的是为了能尽快吃到人间美食。
黄父耸耸肩,讳莫如深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铃铛:······
你这么说,我更想知道了!
铃铛站在闫晓晓身后,像是她坚强的后盾一样,她一只千年伤魂鸟,灵力法力比不过黄父,但也算是处在山巅了。
但她有一个弱点,便是感官不灵敏,大概是在鬼蜮鬼界呆的太久了,对于微弱的鬼物气息以及恶灵气味,不太能嗅的出来,所以她此时没有闻到从石门后溢出的恶心味道。
当然,打开了这扇门,她便能够体会黄父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