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晓晓从未见过一双眼睛如那人这般漂亮，也从未见过一双眼睛如那人这么死气沉沉。

南方的九月，凌晨也已经不带任何夏日的暑气，透着丝丝凉意，一阵风吹过，裹挟起地上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枯叶，打着旋，飘远了。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同时沉默，看着风起风落。

杜宇右手食指和中指无意识的搓着，好似依然夹着一根能迷惑住他的香烟一样，他开口打破这不甚好的氛围，只是说出口的话，让彼此之间更加沉默，“关儿，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杜宇！”周关心中有千言万语，此刻都堵在心口，不知道该怎么说，该怎么劝，或者该怎么拉一把他这位相处十几年的朋友，亲人。“不管怎么样，你还有我！”

杜宇说：“谢了兄弟，这么多年谢谢你。”

“自己兄弟，别说那话。‘一声’现在一切都步入正轨了，每天的流水都不错，咱们遵纪守法的经营，隔壁派出所都夸咱了。你要不要放个假，谢歇几天，这么多年你除了打工就是还债，好不容易当上老板了，也享受下当甩手掌柜的感觉。”

杜宇沉默，似是在考虑他的提议，其实他是在盘算，“好，等我攒够了钱，等还清了欠银行的320万贷款，等‘一声’彻底属于我们，我就去东北看雪，去西北看山，去海中看岛。”

“我现在十分不希望咱们贷款还清，十分不希望你做个有存款的人！”周关听到杜宇口中的打算，一点都不感到轻松反而心底更加沉重。

闫晓晓悠哉哉的上前两步，脸上不见丝毫羞涩，更不不认为自己是偷听了别人讲话，她现在除了能看鬼，看能看人。

杜宇身上的故事，她有点想要去探究。

“吓死我了，你谁阿，大半夜你是幽灵吗，突然出现！”周关抚着自己的心脏，表示收到了惊吓。

反观谢春晓，一脸淡然，不见任何波澜。

“幽灵没有，鬼有，你要见不！”闫晓晓那张骗人的脸也愈加水灵，即使灯光如此昏暗的后巷，也能看出来，她是个可爱的姑娘，但可爱姑娘嘴里的话，不怎么可爱！

“我有病，还是你有病！大半夜梦游，说梦话啊！”周关那暴躁的小脾气眼看就要收不住了，杜宇上前拦住，并向闫晓晓道歉。

“不好意思，”杜宇拉住不管不顾的周关说。

闫晓晓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杜宇身上，因为好看的人自然而然就会吸引人的注目。“没事，我很有职业道德的，吓吓他而已，不会真的放鬼的！”

“鬼道，也是有职业道德的！”

周关：······

“没完了是吧！”周关气得要吐血了，但他不敢在明目张胆的发火，他怕杜宇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