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晓自然的攀谈好像突然消失的那个不是杜宇，他们真的只是许久未见面的老朋友，“没想到你真的经营了自己的酒吧，真厉害。”

“混口饭吃而已。”杜宇说。

谢春晓曾经是杜宇生命中的光，如今依然是，他没有在混杂的社会里跌跌撞撞的长歪，没有被污浊的空气浸染，都是因为曾经有这么一个人，给他进行过三观的洗礼，教他辨是非，也指引过他的方向，虽然他没有按照约定好的路线走，但至少，如今他走的还不错。

“你来这边出差吗？”杜宇主动问。

“不是，我来东城市两年了，和朋友一起开了家贸易公司，人你也认识，李思明，还记得吗？”谢春晓说着停顿了下，看到杜宇点头，继续说，“主要做进出口，永江市有国家政策扶持，生意做得还行，现在挺赚钱了。”

“赚钱挺好！”杜宇愣怔之后说道。

其实杜宇是震惊的，他明明记得谢春晓的理想，学习成绩那么好，她的目标从来都是那一个，她常常挂在嘴边的都是当初的他怎么也听不明白的专业术语，甚至谢春晓出国学习，也是为了实现这个目标，现在怎么在开公司做生意了呢？

但杜宇问不出口，他没有立场去置喙她的选择。

“是的，钱多一点也不烫手。”谢春晓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

杜宇莞尔道，“小春，你现在还挺幽默！”

“没办法，不幽默点逗你笑，你都不会叫小春了。”谢春晓的眼睛里在今晚第一次出现星光，亮晶晶的，引人遐想。

杜宇的眼睛还是那么漂亮，就像是不会藏纳一点点污垢一样，就像十几年前谢春晓第一次见杜宇一样，两个人都是三十而立的年纪，此刻却都透着十几岁才有的清澈透亮。

杜宇的手掌宽大，手指修长干净，他将垂落的发丝挽到耳后，这个动作他做了无数遍，此刻竟然姿势僵硬起来。

眼睛和眼睛的距离，是最容易暴露人心的距离。

谢春晓的眼睛看着杜宇，没有任何扭捏，她从来都是这么直接，宽广大度的让被人误以为她什么也不在乎，其实她也有一颗柔弱的心，她不计较杜宇的不辞而别，不计较他的突然消失，那时他们彼此都还未长大，单薄的肩膀都还不能扛起彼此，但并不意味着，她不在乎。

“杜宇，我还等着你给我一个解释，一个答案。”

一句话，包含着千言万语。

谢春晓从来没有怀疑过杜宇的人品，也从未质疑过彼此的约定，这一切，她需要一个解释。

没有人知道谢春晓在杜宇的心理占据着多大的位置，这些年他将他她保护在那一角，是他最温柔的过往，他为此上了重重的锁，不舍得让她溜走，也不敢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