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公司楼下打了个车,上车才跟他发消息:【我去找阿凝玩。】
立马就收到了周序砚的回复,【好。】
盛念到阿凝的画廊,刚一进门,就看见她蹲在地上,看着眼前的画愁眉苦脸的。
“阿凝。”盛念走近,叫她才有反应,阿凝惊了下,抬头看见是她,“你来了,昨晚等久了吗?”
“没有,我们昨晚没回家,就在他公司住了一晚。”她看着阿凝,毫不避讳地说。
阿凝哦了声,继续垂眸看地上的画,动作缓慢地拿起来,叹了口气。
察觉她的不对劲,盛念问:“怎么了?这画出什么问题了吗?”
阿凝将画放在桌面上,抿着唇,沉默了片刻,说:“这是我去年卖出去的,本来不打算卖的,但对方非得买,说很喜欢。”
盛念看着那幅画,画中间破了个洞,“然后呢?”
“然后我今早过来,一个男人拿着这画要退,说我抄袭,要我退全款。”
“那你退了吗?”
阿凝将那画卷起来,看着她,“当然没有,他就是故意找茬。”
盛念吁气,以前没觉得世界上坏人那么多,越长大越觉得世界没那么美好,好人其实很少的。
阿凝拉着她在旁边茶桌边坐下,给她投喂糕点。
“那就别理他,反正你又没做错什么。”她替她抱打不平。
阿凝叹了口气,“我是心疼那画儿,当初特别喜欢来着,可现在就那么破了。”
盛念理解她们这类艺术家的心理,就为了那个情怀,没想着要凭借这个赚钱。
“而且这事儿,我知道是谁干的。”阿凝云淡风轻地说。
盛念眼睛微微瞪大,“谁啊?”
阿凝抿了口茶,“就昨晚跟咱俩嘴战那个,那画儿卖了之后,我才知道是买主是她表弟。”
盛念蹙眉,多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王挚仪都多少岁了,还干这么幼稚的事情,可笑。
“她没病吧?纯属恶心你呢?”
阿凝轻笑,“可不就是为了恶心我么。”
盛念轻嗤,“有病。”
“她们那些人都觉得我倒贴李嘉懿,这么多年没名没分的,欺负人。”阿凝平静地说,没有任何悲苦或者哀伤的表情。
“那李嘉懿知道吗?”
阿凝看着她没说话。
盛念忽地觉得很气,“他都不站出来为你说句话?”
“他说了有什么用?没结婚就是没结婚啊。”
阿凝低笑,没结婚还说那么多,反倒让人觉得他华而不实,花言巧语。
她不愿意旁人那么看他,他如何她是最了解的。
“不过,我也不在乎外面人说什么,他身不由己,有顾虑,我理解他。”
这话说的,盛念就不认可了,“再有什么顾虑,跟你扯一张结婚证能有多难?谁不知道你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他再耽搁下去,你都错过最美好的年纪了。”
无论她说什么,阿凝都是那副温温柔柔的样子,“没事,我不着急。”
盛念知道她就是怕他不给,才故意说不想要,顿了下,忽然觉得自己刚才那话有些过激,安慰她,“哎呀,说不定他也在为这事苦恼呢。”
李嘉懿站在门口,被绿植遮住身影,屋内的对话清晰落在他耳边,神情很是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