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笑,“谢谢。”
工作人员看了眼她的手,微微有些出汗,从内夹里拿出一张手帕,“盛小姐,给。”
盛念看了眼,接过手帕,擦了擦手心,将手帕放回到面前的桌上,抬眸继续看其他选手的表演。
快要轮到她上台,阿洲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她人,最后在卫生间外的洗手池旁找到她。
“太太。”阿洲叫她,她抬眸从镜子里朝他看去,眼睛红红的。
阿洲顿感不妙,走近,“太太,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一位穿工作服的女人给我一条手帕,我擦了手……”她说着,将手翻过来。
阿洲双眼蓦地瞪大,手上的皮肤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溃烂,像是被什么强碱腐蚀过。
但幸亏她处理的及时,才没让皮肤继续恶化,虽然都是皮外伤,但比赛肯定是比不了了。
“我去告诉老板。”阿洲转身要走,被她叫住,“不行,他知道了肯定就不让我继续比赛了。”
阿洲回头,盯着她的手蹙眉,有一两块皮肤在渗血水,“可是您的手……”
“我没事,不许现在告诉他。”
早上,周序砚告诉她他有个会议,但会在她结束后来接她,比起打扰他工作,她更怕他不让自己参赛,怕这么长时间的努力白费。
就算结局不如人意,那也得试过之后才能甘心。
盛念上场后跟着没事人一样,直到她的左手开始发颤,摁琴弦的手指钻心的疼。
余光中似乎能看到台下评委的表情,有的已经蹙起眉头。
她强行忽略指尖传来的痛楚,倏忽想到萨尔斯说过,要与乐器融为一体,把它当作是自己的一部分,那她想让它如何,它便能如何。
于是,她让自己忘乎周遭的环境,形色各异的人。
黑魆魆的环境中,只有她和她的琴所处光亮。
演奏结束后,额头已经渗出细细密密的汗,她缓缓抬眸朝台下看去,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朝她投来震惊的目光。
盛念眼底划过一抹诧色,难道她已经演奏到让这么多人都听不下去的程度了么,但除了最开始颤了下,她自认为发挥得还算将就,不至于这么难以入耳吧。
视线扫过台下一道颀长的身影,周序砚神情凝重,看她时眼神有些凶狠。
她收回目光,不敢再去看他,猜测他大概对自己失望了吧。
直到一位评委指了指她的琴,她转头侧目看去,才发现,琴弦沾着血,滴了下去,血顺着琴身往下流。
这时,盛念反应过来,手还受着伤,也就是这一刻,她才重新感受到十指传来刺骨的疼。
原本内心仅剩的那点担忧,突然消失殆尽。
这次她尽全力完成了这次比赛,好或坏她都接受,大不了下次再来。
她依然像个公主般落落大方地弓腰谢礼,然后退场。
刚一下台,就被周序砚一把抓住手腕,盯着她破掉的指腹,胸膛深深地一起一伏。
她被他吓了跳,感觉他胸腔的气正在郁结,装可怜,“周序砚,好疼呀。”
周序砚抬眸看了她一眼,嘴唇翕动,顿了下,忍住怒气,才说:“医生在外面,去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