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装的。”李嘉懿脱口而出,“我跟他穿开裆裤认识的,就没见他醉过,酒有多上头,他意志力就有多坚定,你不用担心。”
她看了眼桌上其他人,似乎都对李嘉懿这种说法没有异议,张柏露还给她夹菜,让她多吃点,伤好得快。
所以那个时候,周序砚就已经开始故意攻略她了?装醉让她对他感到愧疚,还要她怜悯他。
真是个坏家伙。
她低下头吃菜,用力地嚼,仿佛嘴里的是周序砚。
没多过久,周序砚回来,手里拿着一瓶看上去有些年头的酒。
李华清接过,“就是这个,这个可是好东西。”细心地擦掉上面的尘土,像对待易碎品般轻抚过瓶身,仪式感做足了,才缓缓打开这瓶酒。
给周序砚斟时,他掩了掩杯子,“舅,我喝不了太多。”
李华清喝上头了,愣怔住,茫然地看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别装了,我都知道你很能喝了。”
旁边的小姑娘幽幽开口,没给他留情面。
周序砚顿了下,抿唇笑了,很少在他脸上看到慌乱的表情,但当时她确定自己确实看见了。
吃过饭,两人就被张柏露轰走了,说他在这碍眼,又说让盛念多来玩。
车上,周序砚靠在座椅,合眼头仰着。
盛念本没想问他,可看他那样子确实不像是装的,她拉住他的手,手很大,只握住了虎口。
“每次喝完酒都会这么难受吗?”
肖白从后视镜往后面看了眼,立马收回目光,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周序砚轻嗯了声,盛念摸了摸他额头,温度正常,“回去吃点醒酒药,应该会好受一点。”
他突然睁开眼,斜斜地看过去,她的巴掌小脸近在咫尺,柔软的裙摆因为她靠过来的姿势露到大腿根,白皙修长的腿在夜里有些晃眼。
察觉到他不清白的视线,盛念倏地往后退,“你装的。”
周序砚眉头一皱,不解地看着她,就那么一个表情就让她对自己刚才蹦出来的想法不自信了。
“我有装的必要?”他声音清冷下来。
盛念疑惑地看他,“那你上次为什么要装醉呢?还一直抱我压着我。”
周序砚眉头蹙得更厉害,狭长的眸子半眯,好一会才看向她,“如果我一开始就对你有想法,你觉得你跑得掉吗?”
盛念短怔了下,晃了晃脑子,依稀听到水声,肯定是她理解错了。
他的意思一定是,过年那次是真的不舒服,不然用不着为她大费周章,像他这样的人,想要个女人还不简单,直接开口就行,谁敢不答应。
绝对不是他从一开始就喜欢她。
她下意识点头,又朝他摇头,“跑不掉。”
周序砚勾了下唇角,“那你会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么?”
盛念也不知道那时的自己会怎么想,至少现在的自己会。
“我、我觉得,就算是那样,我应该也会喜欢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