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醒他。”周序砚声音冷冷的,刺骨地寒。
看守男人的几个壮汉,走上前,端起很大的水桶,猛地泼了过去。
男人瞬间惊醒,嘴角渗出的血迹已经是褐色,浑身的血污已经看不清原本的样貌。
“周序砚,你有本事杀了我啊!”他冲周序砚叫嚣着。
周序砚迈步走了过去,点燃支烟衔在嘴里,一点猩红在昏暗中忽明忽暗。
他吸了几口,缓缓吐出烟雾,低眸望着面前的男人。
轻嗤,说:“杀了你,倒也不难,不过是王家那上不了排面的二奶的侄子,死了也不会有人来找。”
这话一出,男人原本还有些嚣张的神情,瞬间变了样,一张脸如同纸那般白,红色的血迹看上去更加明显。
“你、你……”
周序砚嗤笑,蹲下身子,与他视线齐平,迫使与他对视,“那只手碰过她?”
男人愕然,吓得整张脸看不出一丝血色,“我、我、我没碰她。”
他说的是实话,碰她的是他手下的人。
周序砚点头,起身,低沉散漫又无畏的嗓音在空荡荡的房间内响起,“两只手都废了。”
说罢,他迈步往外走,身后的几个壮汉拖着男人,将他的手摁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手里的大刀闪着刺眼的光芒。
他吓尿了,身下湿了一大片。
冲周序砚的背影喊:“我错了,周老板,饶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周老板,周少爷。”
周序砚顿住脚步,周少爷这个称呼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过了,那还是在他母亲在世时,周围的人这么叫他。
他狭长的眸子半眯,站在原地不动,几个壮汉见状停下动作,以为他们老板会改变想法。
半晌后,只听到他说:“别搞死了,留条命。”
男人惨叫声被掩盖在昏暗的地下室,周序砚出门,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老板,为何不直接……”肖特助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半死不活的反倒引人注意,要是直接弄死,尸体会更好处理。
周序砚睇了他一眼,肖特助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他原本就没想要这人的命。
只是他嘴上不服输,非得嚣张那么几句,周序砚又恰好是个不吃硬的人,专治各种反骨。
留他一条命,才好让他回去通风报信,说他多么残暴无情。
而那人又是个对王家不轻不重的人,与王挚仪没有血缘上的羁绊,王挚仪一定会撇开跟他的关系,向周序砚靠拢献殷勤。
至此,目的就达到了。
周序砚看了眼远处的天,灰蒙蒙的,是陆氏的祖宅的方向。
“肖白,在你眼里,我是个滥杀无辜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