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去换上衣服好吗?”
“换衣服?现在?”
她有些茫然,刚洗过澡,现在换衣服是要做什么。
“嗯,我送你回我的住所。”周序砚嗓音很平静,没表现出任何一点异样。
但盛念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周序砚一开始没带她回去,说明他打算很快就要回国,只在这等她处理完事情就走。
但现在突然要回去,一定是发生了不在他计划之中的事情。
周序砚没说话,还是那般温和,取下一件大衣给她披在身上,扣上纽扣系好腰带,轻拍了下她臀,“走吧。”
盛念慌了,不过只是一瞬间,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有周序砚在,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从酒店离开得匆忙,盛念只记得当时周序砚拉着她,步伐很快地往楼下走,神色却很缓和,看不出一丝急迫或是焦虑。
他仿佛早就习惯将所有情绪掩藏在内心,没有人能从他脸上看得出发生一丝端倪。
车里,盛念紧紧攥着周序砚的手,时不时抬眸朝他看去,他的眼波依旧平静如水。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肖特助的电话,他看了眼盛念,摁下接通键。
电话里传来肖特助不太平稳的气息,“老板,如你所料,东西从陆家运出去了。”
周序砚眉头拧得很紧,“嗯。”
挂掉电话,周序砚望着前方沉默了半晌,他终究是个心怀大义之人,无法放任事情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要是那批东西到了港区,李嘉懿以组织的身份截住老太太,他日后必然会成为陆氏的眼中钉。
只有一个办法,让组织去查获王家,找到老太太的罪证,必须得斩断陆氏跟国内的这条深埋于地下多年的暗线。
而他要在纽约,拦住那批D品,给组织拖延更多的时间。
如果错过这一次,他无法再利用王挚仪这条线索,国内将会有更多民众因此受害,而下一次机会,不知道在什么时候。
“念念。”他伸手盖在盛念的手上,嗓音低沉柔和,“我需要去处理点事情,你回去后直接休息,不用等我。”
盛念望着他的眼瞳,心里升起不太好的预感,心里有了猜测,“是关于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件事吗?”
周序砚眉头一蹙,眼神冷了下来,盛念紧紧抓着他手,“是那个陆氏吗?”
他们之间的空气仿佛凝结起来,几秒之后,周序砚点头,“是。”
“我得去,你能明白吗?”
盛念虽作为一个女儿家,但与男儿无异,满是一腔热血,希望自己的祖国越来越繁荣昌盛。
如果她是周序砚,也会同他做一样的选择。
“我明白,我在家等你。”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抱住他的腰,故作轻松,“你回来记得给我带一份百吉饼。”
周序砚轻笑,手指在她发间梳动,他清晰地感觉到她在颤抖,“好。”
旁边突然窜出一辆黑色轿车,超出三十多米后停在路边,随即,他们坐的这辆车靠了过去,停下。
周序砚勾过她的脖子,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然后上了那辆车。
盛念看着那辆车驶远,心下焦灼不安,眼皮一直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