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朝雾懒洋洋地看着灵镜里的场景,看着所有人都看着暮云。
牵扯着嘴角勾了勾。
站起身,又躺了回去,以至于凛淞一进来,觉得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朝雾看着镜中霖宵宣布凌河获胜,挑眉看着进来的凛淞:“你没跟他说吗?”
凛淞走过去,一边给他号脉一边说:“说了,说完那小子神色怪怪的……”
朝雾看着被人扶下去的凌河,少年的背一直挺着,不曾弯下,傲然又挺拔。
叹了口气。
哎,这天道亲儿子的心气儿就是高啊,容不得自己拿第二……
朝雾再看的时候,暮云正站在元尧那边,替他治疗伤口。
元尧用的招式是——天嚣。
大面积绝对性死亡的招式。
要是他功夫到家,这会儿凌河早就凉透了。
正想着,凛淞叹了口气:“你都不知道,焰阳出鞘的时候,都快把我吓死了。”
他真的以为,是朝雾去拦的那俩人,就他一个经脉尽毁的废人,也就是焰阳还有点用。
他自己往那儿一站,就得死。
看脉象,朝雾刚才没有发病,也就放心了。
凛淞也通过灵镜看了一眼被破坏得不成样子的练台,几乎到处都是冰碴子。
不禁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伸手拢了拢自己的外袍。
“因为你那寒毒,我现在看见冰都发怵。”
又看了一眼那个风姿绰约的白衣男子,感觉他真的像是雪做的一样,干净又凛冽。
“我还是很想知道,为什么你的寒毒现在这么严重了?”
朝雾伸了个懒腰,眼皮耷拉着,很是无精打采。
“我给你病发一次,你问问它?”
“……”
凛淞沉默了,小云凰从他怀里跳下来,又钻到了朝雾的怀里。
温暖的羽毛舒缓了朝雾因寒冷带来的僵硬。
他嘴角勾了勾,温柔地给小云凰摸着尾巴。
没一会儿,暮云进来了,他手里是朝雾的焰阳。
这人倚着贵妃榻,眼皮都没掀,本以为暮云都带着剑进来了,焰阳应该会自己飞过来。
谁曾想,朝雾半天没听见动静,终于没忍住地看过去,竟然看见焰阳正绕着暮云来回转圈。
“……”
那样子,跟舔狗一样……
凛淞都没眼看,憋笑憋的很是辛苦。
朝雾气笑了:“我说……咱至于吗?我还在这儿呢……”
焰阳剑鞘上的凤纹原本也是带着火焰的,那是张扬恣意的火焰,生人靠近能被化为灰烬的火焰。
而此刻,靠近雪霜的焰阳,火焰没那么热烈了,肉眼可见的温和。
暮云朝坐着的凛淞点了点头,自己也在桌前坐下了。
“你们的那个弟子,受的伤不轻,我已经让人把药送过去了。”
天嚣是椿渊殿的高级秘术之一,很少会有人活下来,所以那独家疗法和药物一直没用上过,今天倒是能用了。
这么一想,凛淞觉得真要好好谢过暮云。
毕竟这也算是暮云帮忙护住了凌河,虽然是拿的朝雾的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