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么一问,才发现真的没有木荣的身影。
炼器师实力不俗,对上剑修尚有几分胜算,不至于当时没有逃出来。
那这三鼎问道……不会真是木荣弄出来的吧……
木荣哪儿有这么大的本事?
但是好歹,除了南上厢坍塌,没有别的事。
只是朝雾回来之后,总是会忽然地走神,当人靠近的时候,他似乎都会很警惕。
墨骨廷把这些看在眼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拜师大典之后,朝雾变了许多,但是有很多问题是没办法问的,因为注定得不到答案。
就像……他不会承认自己经脉并没有被毁一样……
朝雾现在身上有太多谜团,他为什么性情大变,为什么再也不碰浮生,为什么会戴一个和暮云一样的耳饰,为什么专门去剑潭寻焰阳,为什么寒毒会加剧得这么厉害,为什么看起来和暮云像是认识了很久,为什么……再也不张口闭口都是师父?
说极端一点,他之前就像是雪泽山山巅上的雪,是所有人眼里名副其实的仙人。
胸怀苍生,温文尔雅,光风霁月。
而现在,那张狂慵懒的气质,像是坠入了万丈红尘的凡夫俗子,那拈花惹草,浪荡狂狷,仿佛没什么他在意的东西,眼里永远蒙着雾,让人越发摸不透。
但是,他不能问。
而帝昭,则默许了一切。
墨骨廷有些头疼,他握着听凭的手紧了又紧,最终只是把视线放在了暮云身上。
他总感觉,这位一直配合着朝雾的椿渊殿明王首席,会知道些什么。
因为暮云看朝雾的视线,实在过于复杂。
像是许久未见,像是劫后余生,像是……保护?
墨骨廷一直皱着眉,他身边的凛淞歪头过去:“怎么了?”
墨骨廷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看着凛淞那白净的脸,笑了笑。
“没什么,回去说。”
这几天,墨骨廷哪儿也不去了,就在为朝雾单独开出来的房间里守着他,生怕再出点什么意外。
而姜珣等人,则在暗中调查着三鼎问道究竟是哪儿来的。
这法坛论道的时间倒是快,从第一个到最后一个,他们等了莫约才三天。
而弟子们看着好像秃了一半的琉珉巅,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他们……好像就离开了三天左右吧,这是……发生了什么?
朝雾懒洋洋倚着贵妃榻,嗑着瓜子,怀里窝着熟睡的小云凰。
好不惬意~
凌河还真就拿了一个榜眼,墨骨廷抱着听凭,倚在一边的柱子上,就听见朝雾感慨般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这孩子半夜想起来会不会后悔?”
墨骨廷直觉这句话有问题,但也只是轻轻蹙了蹙眉,没发表任何言论。
探花正是那位椿渊殿明王新收的小弟子,这次,朝雾是连看都不看了。
显然是极其不喜欢这个元尧的。
“怎么?这么护短?不就是伤了凌河吗?至于这么生气?”
朝雾拢了拢衣服,即便是这里根本就不冷,他也像是一个下意识动作一样。
那双眸子深不见底,看上去有些震慑。
朝雾忽然对墨骨廷说:“黑蛋,你凑过来一点……”
墨骨廷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朝雾让他凑近了,又让他弯腰,从自己的视线看元尧。
在他这个角度,根本看不见元尧的脸,只能看到元尧站在台上,修长的身姿带着些许淡雅和凛然,像是世外仙人,气质斐然。
“怎么了?”
朝雾又说:“你再去看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