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钟离熹”更加荒淫无度,在这个白骨露野的冬日,乾清宫的荒银声不曾停歇。
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终乐菱的身子已经肉眼可见地瘦了,整个人憔悴的可怕。
明明才十八九岁,头上的白发一日比一日多。
又是一年新元前夜
钟离熹没有来给两个孩子过生辰,两个小家伙已经很久没有看见父皇,最近一直都会哭到很晚。
终乐菱只能抱着哄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同他们讲。
只是在两个孩子哭睡之后,无比苦涩地坐在窗边发呆。
因为心生奴最近实在是太得宠了,坤宁宫的很多人竟然也被调走了,只剩下她和两个一直待在自己身边的老嬷嬷。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老嬷嬷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终乐菱听着外面又是鞭炮又是烟花的,无精打采地问了句:“外面怎么了?这么热闹?”
老嬷嬷看着终乐菱,犹豫了半天,说道。
“娘娘,那几个最近很得宠的,怀了孕,已经升到贵妃了。”
刹那间,终乐菱心里的墙壁分崩离析,压着理智的神经像是断掉了一样。
她整个人都愣在那里,窗外的寒风吹在身上,刺骨的疼。
她的眼睛瞬间泛起了水雾。
老嬷嬷吓得连忙上前抱住终乐菱,就听见终乐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声带着绝望。
秀气的手指紧紧抱着自己,像是想给自己取暖,但是那寒冷是从心底冒出来的,如何也暖不了。
“好冷啊……熹……熹哥哥……好冷啊……”
男人温柔的话仿佛还在耳边:“菱儿,我决定不要孩子了,我们就生两个,我去找太医问那种药,好不好?”
钟离熹根本就无法生育了,现在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不是她的熹哥哥……
“熹哥哥……”
老嬷嬷只以为她是在悲伤皇帝纳妃一事,只是说着“这都是正常”的安慰话。
然而就在这时,另一个老嬷嬷也急匆匆地回来了。
她手里是一封信件,那上面有镇国公府上特有的标志。
看终乐菱哭得这般痛苦,老嬷嬷只得打开信件,然而看完之后,脸色煞白。
抱着终乐菱的老嬷嬷见她半天说不出话来,正要问。
终乐菱就听见了第二个噩耗。
“信上说,终大少爷和终二少爷,死在东夷了……”
原来天塌下来真的只需要一瞬间。
终乐菱心脏疼得她想要把自己折起来,蜷缩着身体依旧难以摆脱那窒息的绝望。
她以为自己已经哭不出来了。
但是她现在依旧哭得悲痛欲绝,近乎濒死。
没人会知道,她这一晚,究竟失去了什么……
在她哭晕过去的前一秒,她仿佛回到了出嫁那天。
她的两个兄长轮流将她背出了镇国公府,那个她从第一眼认识就爱上的男人温柔地将她抱上马。
对她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