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权在他面前也有一种很是娇小的感觉。
“拓跋兄。”
彻底长开的拓跋成文样貌算是英俊,眼睛很是深邃,单眼皮下是用东夷特有燃料抹出的长长的朱砂红痕。
平添几分妖冶。
听见声音的拓跋成文转身看见了眼尾满是湘妃色的钟离权,很快就低头行礼:“太子殿下。”
钟离权朝他挥挥手,示意他不要多礼。
“今日怎么想着要来找我了?”
“没什么,只是听说你前几日身体抱恙,不放心,今日过来看看。”
一提“前几日”,钟离权脸上就开始忍不住泛红,但嘴上还是说着:“没什么大事,已经好多了。”
说着就开始抬手去捏自己的耳垂,像是下意识的动作,但是他的右耳上没有任何装饰,这个习惯性的动作忍不住让他自己都是一愣。
像是发现了他的愣神,拓跋成文轻轻皱眉:“怎么了?”
钟离权刚摆了摆手,再看的时候,手里已经握住了一把银白色的长剑,让他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帝昭让他看过的浮生。
下一秒,还在手里的剑忽然刺入了心脏,还不等钟离权惊讶,他就看见对面站的的白衣男子。
一身不染纤尘的白色法袍,浅色的眸子无悲无喜。
而还不等钟离权震惊地睁大眼睛,眼前的帝昭又换成了自己。
那人长着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唯一不同的就是“自己”的右耳上有一枚长长的殷红耳饰,耳饰下端坠着银色的精致灵穗,把他的不可一世和妖冶万分都衬托出来了。
他听见自己说:“这只是一场梦。”
又是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怎么会做梦,到底什么是那个梦!
钟离权张了张嘴却发现根本说不出话来,后知后觉泛上来的剧痛让他的脸色瞬间煞白。
身形一晃,几乎要站不住。
就在这时,拓跋成文的手一下子就握住了钟离权。
周围的幻境也顿时消失不见,只剩下一脸焦急地看着自己的拓跋成文。
“太子殿下!?”
钟离权看不见,自然不知道他现在的脸色到底多差,原本还带着红润之色的脸庞几乎是刹那间就变成了白色,嘴唇也毫无血色。
病态又可怜。
两只肤色并不相同的手紧紧握着,钟离权的骨节紧的发白。
从剧痛中缓过来的钟离权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都开始冒出一层薄汗。
他靠着身边的拓跋成文,身上就像是脱力了一般,没有半点力气。
“我没事。”
就连声音也沙哑的可怕。
拓跋成文根本不信。
“府医呢!?我去……”
但是钟离权连忙拉住了他,不行,府上的医师都是帝昭的人,自己要是出了什么事,帝昭不会轻饶了他们。
“我会医术,我……”
然而等钟离权将两指搭在脉上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什么。
脸色更差了。
因为他……应该不会医术才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