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泽山主峰的屋内,温度实在是高的可怕。
朝雾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两鬓的头发此刻也贴着脸颊,甚至连睁开眼睛都做不到了。
床上都是白色的软被和床褥,像是一层一层先来后到的雪。
但是被扔在一边的红色的大氅就会显得格外突兀。
而此刻朝雾浑身的颜色,和那件大氅也不遑多让了。
等帝昭再一次俯下身子的时候,朝雾像是条件反射一样浑身发抖。
声音沙哑又委屈。
“不行了,师父……饶了我吧……”
帝昭没说话,只是在朝雾后颈的位置亲昵地咬了咬,但是力道不重,像是野兽沉默时的安慰。
但是朝小雾只觉得自己的腰又在隐隐作痛。
早知道就不乱撩拨了……
帝昭现在本来就处在精神最不稳定的阶段。朝小雾恢复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他怀里哭唧唧,哼哼唧唧的。
这谁受得了?
但是看着朝雾因为哭的太久而一片殷红的眼尾,帝昭到底还是没有再继续。
半个多月了,朝雾现在正在恢复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
这么想着,帝昭就直接将昏睡过去的朝雾捞起来,给他裹上衣服,带到了主峰后面的温泉。
大抵是因为是身上太舒服了,被好好伺候着的朝小雾很快就睁了睁眼睛。
眯了眯眼,适应了外面的光芒之后,转身就要搂着帝昭的脖子。
哗啦啦的水声在静谧的后山格外突兀,在两个人这样的气氛下显得非常暧昧。
但是朝雾很乖地抱住之后就没再乱动。
哼哼唧唧地小声说着什么,等帝昭抱紧他,凑过去才听见他说的是。
“我在呢,我在呢。”
他知道帝昭现在还有些患得患失的不真实感。
毕竟朝小雾腰骨上的建木锁链到现在还拴着呢。
应该是怕朝雾害怕,帝昭还用障眼法将锁链隐去了。
帝昭抱着他,手轻轻抚摸着腰骨上的锁链。
浅色的眸子里带着挣扎,也带着没有完全被安抚好的病态。
你看他说什么来着,他的朝雾,腰骨上挂着锁链,的确是非常非常漂亮。
尤其是受不住,哭着咬在自己肩膀上的时候。
他实在是高估了自己对“失去朝雾”这件事的容忍程度。
即便是早就做好了“朝雾会不信任自己”的准备,但是当事情真的切实发生的时候,他还是会犯病。
感觉帝昭的手放在自己腰上迟迟不动,像是害怕一样,朝雾强忍着疲倦和他拉开距离。
这下,帝昭但凡是想要和朝雾对上视线,就可以看见朝雾身上被自己创作了半个月的画作。
一时间,得意一样的情绪压过了病态的不安。
他低下头和朝雾额头相抵。
“怎么了?”
低低的声音,听着倒是正常。
朝雾心里想着,嘴上还是这几天形成习惯的讨好。
“腰疼,师父帮我按一按嘛~”
他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往帝昭那边凑。
就差说,你看我多乖了。
这几天的帝昭,状态显然是和最开始的疯狂不一样的。
一股餍足般的气质笼罩在帝昭的周身。
朝雾就听见面前的男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