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怕自己看见墨妍的眼睛，会忍不住想落泪。

多年的爱恋，终究是要结束了。

“当初我来墨家工作的时候，我天天都很郁闷，觉得你这个人难伺候，要不是看在薪水高福利好的份上，我才懒得伺候你这种被宠坏的大小姐呢，我也没想到，我最后会爱上你。”

墨妍沉默着，没说话。

“你很可爱，要不是被人伤透了心，你会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大小姐，哦不，你在我心目中，就是最可爱的大小姐……我永远爱着你，直到我不得不放弃的那天。”

“裴振……”

“大小姐，你让我说完吧？或许今后，就没有这个机会了呢！”

裴振皱了皱眉，又咳嗽了一阵。

他拍拍胸口，终于有勇气抬眼了。

那温柔深情的目光，充满不舍。

“谢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没嫌我有时候说话不好听，办事态度不好，说真的，我很珍惜这些年的相处，这是我人生中最宝贵的一段时光，我会带着感恩的心，去寻找自己的人生，也希望你别再爱着陆晋云了，他只是你年少时错爱过的一个混蛋而已，你一定要走出来，别再念着他。”

“我才没有念着他！我恨他都来不及！”

“爱和恨，有时候是一体两面的，你有多恨他，或许就有多爱他。”

裴振没哭。

倒是墨妍哭了。

墨妍气得咬牙：“裴振，你发现你现在真是出息了！仗着咱们是老交情，净说我不爱听的话！”

“我这话，仅供参考，只是心里话而已，或许说得不对。”

裴振继续啃手里的梨，看着她。

墨妍抬手，作势要抽裴振一巴掌。

她伤自尊的时候，习惯于用这种办法维持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