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又是一道霹雳惊雷,打得大殿内的众人眼花耳鸣。
礼部尚书再度提出抗议:“太后娘娘,皇室血脉需得繁衍生息,开枝散叶。若仅有皇后一人,如何能诞下更多子嗣?
若皇后未能繁育子嗣,这当如何?若皇后嫡出乃是公主,又当如何?若皇后嫡出子嗣夭亡,又无庶出承嗣者,难道令陛下血脉断绝吗?”
林慧怡只道:“汝所忧虑之事,太祖早已虑到,祖训有云,凡朝廷无皇子,必兄终弟及。皇帝若无子嗣,还有宪宗诸子,依例行事即可。”
一众官吏见状,又交头接耳起来,半晌后才道:“废妃嫔之制,干系重大,还请太后容臣等再行商讨,且先执行前二诏令。”
林慧怡侧头看了眼宇文敞,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教育,儿子应该也听进去了,可以不急在一时,免得老顽固们狗急跳墙。
于是她严肃地回头应了一声:“可。”
“皇帝陛下圣明,皇太后陛下圣明!”官吏们山呼万岁后,便领旨退去。
随即,林慧怡遣散了侍从,与儿子独处,才问:“娘废除六宫,削减宫廷开支,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没有。”宇文敞摇摇头,就是不高兴他也不会傻到说出来啊,于是只道:“我明白娘的想法。”
“那就好。”林慧怡松了口气,又笑着调侃他:“你和镜儿就要完婚,如今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想来就算移情别恋,也要过个一年半载才是。”
宇文敞搓着鼻子,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或许吧……”
林慧怡想起今天自己确实有些独断专行,把儿子完全当成了盖印的傀儡,估计这孩子心里也会有些不舒服。
因此她笑笑,说:“好了,今日完成了两件大事,我也回去歇歇。那些奏章你应该能自己处理好吧。”
她并没有用问句,反而语气很肯定,表明自己是相信这个儿子的,认为他能成为一个独立合格的帝王。
宇文敞心中一喜,总算能稍稍摆脱娘的控制,能摸到权力的边了。
他摆出一副自信的微笑,郑重其事地说:“我可以,一定不让娘亲失望,必不给您和爹爹丢脸!”
林慧怡稍稍挑了下眉毛,笑着应下,又叮嘱了几句才回到慈宁宫。
谁知她前脚刚到,后脚路司药就来了,手上还提着好几包药。
见着有人,路司药便没多话,只说:“娘娘,药送来了,您记得在饭后服用,每日三次。”
“好,我记住了,劳你跑这一趟。”林慧怡笑笑,给她倒了杯热茶祛寒。
“我不过费点儿脚力,娘娘服药养身要紧。”路司药也不客气,坐下来聊了几句才起身告辞。
等她一走,彩月和苏苏二人便有些着急地询问:“姐姐是哪儿不舒服?怎么又要吃药?”
林慧怡招呼梨花把药收好,才解释道:“不是什么大事。昨儿去六尚路过司药司,顺便让她把了把脉,说是有些劳累亏损,让我吃点儿补药养养。”
“看吧,我就说你不要过于急躁了。日子还长着,咱们的大计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事儿的。
你得保重身体,才能继续和那些老东西打擂,知不知道?”苏苏立即说了她几句,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