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就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苏苏忍不住了,瞪着林慧怡,怒道:“别的病也就算了,这可是心病,能随便糊弄吗?”
“我也没糊弄啊,药都按时吃着,平时也尽量放松心情,一切都按照医嘱来的。”林慧怡拉着她安抚道。
苏苏仍旧不太高兴,板着脸回她一句:“等我自己问过路司药再说,比起那些什么大业,你的命才最重要,我是不会让你胡来的。”
“知道了知道了,放心吧,我也惜命着那!”林慧怡乖巧地笑着,又哄了好一会儿,才把这几个哄好。
但当她们都出去了,她松口气的同时,又皱着眉揉了揉胸口。那处隔着皮肉的地方,正隐隐作痛。
她还是跟妹妹们隐瞒了最重要的一点,她的心疾并不是轻症。根据路司药的说法,不好好治疗休养,她便只有三五年活头了。
想到她们的大业才刚刚开始,那三件大事还没有起步,后面等着她的任务还有很多,林慧怡便只有极力让自己放松下来。
她还肩负着高智明、陆秋雁等等人的希望,她不能轻易被打垮。
从那之后,彩月五姐妹便时时刻刻都要跟着林慧怡,所有力所能及的事她们全都要接过去,不许她过度操劳。
被分担了大部分的压力的林慧怡轻松了不少,又因为这些人总想尽办法为其排解烦闷,心情也保持得不错。
看上去,是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
不过,世事难料,林慧怡也不可能总是遇到好事。
先是废除六宫一议被朝臣否决,他们甚至联合了宗亲与各地乡绅,联名上书要求废止这三道诏令。
几度交锋之后,势单力薄的林慧怡还是敌不过,最终拿到了一个差强人意的结果,放脚和兴办女学依旨行事,废六宫一议则被废止。
不过,在她的授意之下,宇文敞又颁布了修改妃嫔之制的诏令,将原来乱七八糟分列三十等名号的旧制,减省为九等,并大幅裁员。
然而,在林慧怡刚对儿子感到欣慰之时,他却给自己送了份大礼。
“娘娘,钟顺公公求见。”
林慧怡当时正在观赏宜奴专门为她学的变戏法,身心轻快,听见这个名字,也只以为是宇文敞有什么事,只笑着叫人放行。
钟顺便是梁尽离开后,宇文敞的大伴儿,平素沉默寡言,但人却不是那种一味埋头苦做的性格,反而将宇文敞照顾得细致入微,让林慧怡很是放心。
但他这回进来的时候,脸上却带有急色,还不等林慧怡问,便开口说明来意:“启禀太后娘娘,陛下把梁尽接回来了。”
“什么?”林慧怡本来的好心情瞬间跌入谷底,人也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陛下刻意瞒着奴婢,直到人都过了新和门了,奴婢才收到消息。”钟顺也感到十分无奈。
梁尽才是陪伴宇文敞童年的大伴儿,自己则是后来鸠占鹊巢的人。而他性格也不活泼,便一直不得主子欢心,才让其一直念着梁尽。
如今梁尽被宇文敞接回来了,凭着皇帝的宠爱,再加上又有钱德良与其臭味相投,只怕今后就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了。
想到这儿,他不禁感到心头一颤,偷偷叹了口气。
“这个逆子!”林慧怡气得大骂,重重一掌拍在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