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有宇文敞的帮助,林慧怡处理起来要容易多了。
她还是选择了自己抗下黑锅,假装发疯,将这些人关进宫正司的牢中,随后又以大不敬之罪昭告六宫,将她们处死。
在所有人都相信了这套说辞之后,林慧怡又装作大梦初醒的样子,又去祷告神灵,祈求原谅,跟着又以积阴德为名,引出释放宫女的后续。
这些人便跟如同上次一样,混在宫女中离开皇宫。
做完这一切,林慧怡收到冰玉堂的回信,确认她们也就平安无事,才嘱咐彩月她们收拾行李,自己则亲自去了趟建章宫。
“娘,你这是做什么?”宇文敞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亲娘,感到极其错愕惶恐。这天下,哪儿有母亲跪儿子的,简直太荒谬了!
“我恳求你,让我搬去安陵居住,那里清静,也好养身体。”林慧怡拒绝了他伸过来搀扶的手,淡淡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娘,有什么事您先起来再说。您这样我怎么受得住!”宇文敞见她执意不起,只得与其相对而跪。
“你答应我吧。”林慧怡岿然不动,只是执拗地要他答应自己离去的计划。
“好,好!您要做什么我都答应,您快起来吧!”宇文敞实在面子上难堪,心里也难受,只能顺着她。
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林慧怡才肯起来,“只给我准备几辆马车便是,我不需要太张扬奢靡。”
说罢,她转身就要走。
宇文敞却还想挽留,拉住了她的手臂,急切地说:“娘,您要养身体,宫里有好医好药,万一有什么不适,不是更方便医治么?”
林慧怡并不想回答他,只是抽出手轻轻摆了摆。
宇文敞更急了,忙不迭地又说:“就算您要清静的好地方,西苑不行吗?那里山清水秀,离皇宫又近,也方便儿女照应啊。
安陵那毕竟是陵园,也就几座祭祀用的建筑,而且还是荒郊野外,哪儿是能长久居住的地方?”
“我去意已决,你不用再说了。”林慧怡嫌烦,扔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宇文敞实在是感觉无力,也不打算追上去继续劝了。他娘从来都很固执,自己这回是真伤她心了。
他一想就觉得烦闷,扯着头发抓挠。
正这时,钱德良溜进来,一边给他倒茶,一边劝说:“万岁爷您别着急,太后娘娘不过是一时气恼,跟您置气而已。
况且安陵地处偏僻,生活清苦,太后娘娘养尊处优了几十年,哪里住得习惯?等过些日子,娘娘气消了,您特地去请,她肯定就顺着台阶下了。”
“你知道什么!”宇文敞怒吼了一声,顺手将茶杯砸到了他身上,“我娘从来就不喜奢华,生活清苦根本压不倒她!她绝对不会为这个跟我服软的!”
吼完这几句,他忽然一滞,跟着怒气越发上头,又指着他大骂道:“这全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尽出馊主意,我娘怎么会被气走!我先杀了你跟娘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