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闻此事,气也消了大半。不过这与许闰说的不太一样呀,皇帝看向旁边的许闰,许闰吓的急忙低下头。皇帝也没有当着赵栎阳面责怪他,随后说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该闹成这样,你叫百官如何看待你?”
“臣知罪?”
此时在皇帝身旁的许闰阴阳怪气的说道:“你那西席被万年县所抓,不知赵大人哪里得来的消息?”
赵栎阳听着这话不对劲呀,这许闰是不是知道自己去找了余旭呀,弄不好他就参与了此事。许闰定然对当初杨洲时候自己将他定为首犯怀恨在心。而且他背后肯定还有人,否则就凭余肖和萧平鸣,绝不敢如此行事。
想到这里赵栎阳脸色一变,双眼怒睁看向许闰:“你一个内侍太监,陛下问话,哪里轮到你插嘴,腌臜阉货,当初你在杨洲犯下累累罪行,要不是陛下念你有功,你今日还能在这里说话吗?”
许闰气愤的一时不知如何说话,确实,皇帝问话,哪里轮得到他插嘴。赶忙跪了下来:“皇爷,奴婢一时冲动,奴婢知罪,可奴婢是气愤所致,赵栎阳避重就轻,他勾结内监院提督余旭。”
皇帝也有些生气,朕宠着你许闰,不代表你可以越俎代庖。可听到他说完这些话,皇帝脸色变了,他最忌讳的就是朝臣勾结内侍和内卫,毕竟内卫和内监院一个是皇帝亲军,一个是皇帝家奴,朝臣勾结他们是想干什么?想造反还是想借此揣测圣意,如此一来,自己身为皇帝不是赤裸裸的摆在朝臣面前,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赵栎阳见皇帝神情恍惚,知道这是触碰了皇帝逆鳞,急忙解释:“回陛下,臣确实跟余督主有过交集,可那也是亲情所致。臣不得已而为之。”
许闰本想反驳赵栎阳,可刚刚他插嘴已经受到皇帝不满,如今可是不敢插嘴了。
皇帝听闻满脸疑惑:“亲情?你且说说。”
“陛下,臣有一妹子,名唤赵夕瑶,臣一家对她疼爱有加,然她并非臣父母所生,乃是当年我母亲在平阳侯府门外捡的。母亲见她可怜,便收为义女,而她正是余督主的亲妹妹。余督主曾与我说,当年他与妹妹分开,是时为王妃的慈仁先皇后救了他,随后他便入王府为奴。直至臣一家入京,机缘巧合之下,余督主发现臣的妹子是她亲妹子,故此臣才与余督主有所交集。”
皇帝听完后,不由得想起当年的情景,确实如赵栎阳所说,余肖是先皇后回乡探亲时所救。也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结发妻子。当年他为亲王时,因为生母出身卑微,不受先皇所喜,随后生母病亡,其他皇子公主谁都不将他放在眼里,只有自己的王妃时时袒护他,为此卑躬屈膝,忍辱负重,最后诸皇子为皇位争斗,倒是便宜了他,被立为太子,后面才即位为帝。
回想当年为王时,虽然苦楚,时常受辱,可有贤妻相伴,倒也安逸。这也是皇帝为何一直不肯立后的原因。更是他独宠萧贵妃的原因,萧贵妃容貌酷似皇后,否则他一个风尘女子,如何入得皇宫,做的贵妃。
皇帝叹息一声:“亲情难得,余旭对朕与先皇后也算得忠心耿耿了。为报恩德,自请阉割。朕与先皇后也拦不住他,每每想起,朕反倒觉得亏欠与他。罢了,此事日后休要再提,不过余旭竟然未将此事告知与朕,本是喜事,他何以瞒着朕,着实可恶。”
许闰没想到赵栎阳的妹子竟然是余旭的亲妹子,自己还疑惑余旭不是在为皇后守陵吗?怎么突然又回来做了内监院提督,原来余旭与黄爷还有这层关系,这么说来,余旭与司礼监掌印太监刘振关系也很好了,毕竟刘振可是从小就侍候皇帝的内侍。妈的,这下被夏赟坑了,还让自己查余旭,要是让他知道,告知刘振,只要刘振一句话,自己怕是不能呆在皇爷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