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撤换内监院提督,这让朝臣看到了一个不好的信号。
许闰等了几日,都不见余旭交接,他心急之下,又去到司礼监找刘振。
“你如此心急做什么?皇爷既然已经应允,你多等几日又有何防?不是我说你,余旭不将事务处理完,直接交与你,你能处理得了吗?”
一句话将许闰顶的不知如何是好,他只好回到皇帝身边告状。
第二日,余旭进宫,皇帝问他为何还不交接,余旭开始耍起无赖。
“皇爷,自从皇后走了之后,奴婢就一直在为皇后守灵祈福,这些年也少有家私。回到京城这段时日,虽说提督内监院,可院中人多数都和我生疏。而许闰他在京城近十年,特别是他服侍皇爷开始,有了许多进项,如今奴婢离了内监院,日后少了傍身钱,怕是老了不好过。”
许闰在一旁听的一阵无语,娘的,还能这么说?到底是皇爷龙潜时的旧人。
皇帝哈哈大笑:“你这奴才,竟然公开索取钱财。许闰,你听明白没?余旭是在跟你要钱呢?”
许闰急忙接话:“奴婢都听皇爷的,奴婢这些年倒是攒下一点钱,可以资助一些给余公公。”
余旭拱手说道:“那就多谢许公公了,银钱到位,两日内交接。”
赵栎阳知道皇帝换许闰提督内监院,就是为废太子做准备的。于是下值后,他跟着赵凌奕一起回家。
两人刚坐下,赵栎阳便说道:“父亲,陛下将余旭从内监院提督位子扯下来,怕是一个不好的信号,谁都知道余旭几乎是和太子一起长大的,自然是太子的拥护者,如今被换,怕是陛下要动太子了?前些日子廷议,不过是陛下的手段而已,至今也没有个结果。”
赵凌奕无奈的摇了摇头:“本以为陛下恢复太子学业供奉,事情有了转机,没想到陛下根本没有放弃,这是在搞迂回战术呀。”
“父亲,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呀,倘若太子被废,陈王上位,父亲你等侍班属官定然不会再派给陈王了,那时候,父亲当如何自处?”
赵凌奕看着自己儿子,这个儿子一天天上窜下跳,什么事情都要插上一脚,是该敲打敲打他了。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你我皆为朝廷官员,科举时我曾想的是为民请命,无论做什么官,都只是为百姓谋福祉,你呢?你却处处惦记升官。每每有事,你都要插上一脚,你以为你是谁呀?难不成你还想掌控朝堂?”
赵栎阳没想到父亲能说这些话,气愤不已。
“父亲这是哪里话,儿子我不也是为我赵家好吗?要想做事,就得为官,要想做大事,就得做高官,一地县令只能为一县百姓谋福祉,而内阁辅臣,却能为一国百姓谋福祉,父亲你也说了,太子有明君之相,太子能继位,对百姓官员都是好事,可要是陈王继位,那就不好说了。”
赵凌奕知道自己辩不过儿子,可有些话他还得说。
“储君之位虽是国事,可自古参与储君之位争夺的人,赢了固然好,输了那就是身败名裂,甚至满门抄斩。你曾对为父说过,万当万言,不如一默,今日我将这话送还与你。”
赵栎阳不想自己父亲竟然变得如此,没有了当年那种血气方刚。父子二人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