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蔚之的手不由得攥紧了,猛烈地吸了几口烟,冰冷的眼眸里浮起狠色,硬是将那一丝不忍和心疼压下,薄唇里溢出冷哼:“你父亲,是水启华,你是水家的私生女,这么惊人的身份,真亏你能瞒我那么久。你知不知道,五年前,我给了你多少次机会,等你亲口告诉我你的身份,可是你……最终还是只有让我失望。你是怕我知道了之后,会逼问你宝库的下落吗?”
他没有温度的语言,如一根根钢针扎在水萄心上,惊骇地抬头,对上他冷冽如刀的眼神,她愣了一下,惊悚地摇头:“不……不是的,我没有那样想!圣诞夜那天我是打算向你坦白的,可是我还没来得及说……你却去见魏婕,我亲眼看见你们拥抱,看见你抱着她去了医院……我……”
“是我错怪你了,原来你曾经想过要告诉我的。”晏蔚之的语气里听不到一点兴奋,完全的陈述句,平淡如水,没有起伏。
这说明,即使水萄说的是真的,事已至此,不管实情如何,都改变不了他是从魏婕那里听到她真实身份的事实。
水萄呆住了,还想说点什么,却发现,此时此刻,语言是多么苍白。
哽咽在喉咙,与他之间,太多纠葛,悲悲喜喜,好的坏的,通通纠缠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从何说起?从何处伊始?又是从何处终结?
他神情木然,摒去心里那不该有的情绪,平稳着声线说:“你和魏婕的感情不好吗?你们好像有些恩怨。”
感情不好?有些恩怨?呵呵……水萄苦笑,她和魏婕之间,怎是只字片言就说得清?
水萄在这几年里不是没想过在将来的某一天,再见到晏蔚之时,要将魏婕的罪行告诉他,可是在这一秒,机会摆在眼前的时候,她却不能这么做了。
拍卖会那天,她亲眼看见魏婕与他有多亲密,如果这时候她说魏婕连自己的父亲都会狠心下手加害,他会不会转身就告知魏婕?
不不不……水萄绝不能冒这个险。事关重大,假如魏婕知道了,恐怕水萄就别想安全离开这里,更别提和小元宝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