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乾缤兰极力想否认对儿子的爱,但她骗不了自己的心,尤其是在得知晏蔚之的病情和他对水萄所做的一切,说实话,乾缤兰不得不承认,她彻底地被震撼到了。
想不到,活了大半辈子,阅人无数,竟是自己的儿子最称得上“懂爱”。
乾缤兰心中只佩服过一个男人,那就是水启华,现在又多了一个——晏蔚之。
她内心,为能有那样一个儿子而感到骄傲,自豪。
乾缤兰红红的眼眶里含着泪花,目光却格外亮堂,露出慈爱的一抹笑意,轻抚着水萄的脑袋,像母亲般温柔地说:“孩子……哭吧。可是哭完之后,你要答应兰姨,不能再愁眉苦脸的,我们要祈祷天儿能够逢凶化吉。孩子,你知道吗……为什么天儿婚礼那天我去了之后,明明看见新娘是魏婕,我却没有阻止婚礼的进行?因为我相信那只是天儿的布局,他一定是有苦衷才那么做,我没有在你面前多说什么,但我心里就是那么肯定。我不需要问清楚什么,我也不需要知道那么多,我对他的信任只有一个理由,只因为他是我儿子。”
乾缤兰一席话,发人深思,如醍醐灌顶,使得水萄越发心痛难挡,自问:乾缤兰可以无条件地信任晏蔚之,只因为那是她儿子。为什么水萄自己就不能因为晏蔚之是她心爱的男人而给予他这样的信任呢?
生命为何宝贵,因为只有一次,每一秒钟的逝去都是不可重复的昨天。
乾缤兰没有责怪水萄,她温暖的包容,让人体味到一种母性的爱。
晏蔚之的堂兄,晏锐,从进门开始就没说过话。
晏锐面容刚毅,一身军装英姿飒爽,他是个军人,刚直,坚硬,此刻也是忍不住眼眶泛红,隐含泪光,低沉的声音说:“我堂弟前天托我一件事,让我务必要将国家博物馆的正副馆长和研究员找来,秘密护送他们到澋州,堂弟说很可能会有水启华宝库的消息,让我事先不要告诉任何人,说是如果你愿意将宝库里的东西交给国家,我才能来见你,否则就当这件事没有过。堂弟他猜得不错,你果然是打算好了要把宝库交由国家博物馆来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