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程琳娜忽然冷然一笑。

莫莉惊诧的抬起头看着她，她怎么这个反应？

“我要是让你把他救出来呢？”

莫莉站起身来，“你真的是来求助的吗？说什么气话！我一个人的力量难道还能强过你们的组织？你们组织都办不到的事为什么你会认为我能办到？”

“我……”程琳娜也说不清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才说出这样的话。

她本来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万事顺遂的大小姐。现在却要低声下气的来求这么一个小丫头，以前只是个走街串巷卖豆花的。要是从前遇到，她是正眼都不肯瞧她一下的。

现在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了吗，口气竟吹得那么大，还一定给我办到？

“是你说的只要我开口，你就一定帮我办到的。”程琳娜保持着自己的骄傲仰着头说道。

“程姐姐，如果你只是来通知我，顾汉霆被抓了，那我已经知道了，就请你回去吧。”

莫莉拒绝再跟她做任何无意义的交流了。她到底在别扭什么，人命关天还这么拎不清，真怀疑她是否真的爱顾汉霆。

程琳娜听到莫莉对她下了逐客令，咬着嘴角脸涨得通红，眼泪不停的往下掉，却不说一句话，也不离开一步。

去年，也就是1933年，临时中央政府由上海转移到苏区，他们与上级之间的联系无形之中就被削弱了。

国民党第五次大围剿获得中央红军不得不实行战略转移，临时中央政府也随部队转移了，他们接收上级反馈所需要的时间就越来越长。

上海留下来的党内成员很少，就算留下也已经转入“地下”，进入静默状态，这些成员每一个都很宝贵！

上级回电说“静待救援”，静待谁来救援呢？哪里有人！那四个字在程琳娜看来，既是希望，也是绝望，已经等同于默认顾汉霆难逃牺牲的命运。

现在莫莉竟还能够满口应承，让她随便提要求，却因为自己那莫名其妙的好胜心，把一切都搞砸了。

莫莉看着程琳娜死咬着嘴唇涨红了脸的困窘模样，到底不忍心，深吸一口气，把台阶递给她。

“程姐姐，我知道顾大哥被抓你心里着急，我也一样着急啊。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成见，但你是来找我求助的，你既然来了，那肯定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不是吗？提一点切合实际的要求，行吗？”

程琳娜还有些难为情，眼睛不愿意直视莫莉。莫莉也不催促，只静静的看着她，其实心里急死了，暗暗埋怨顾汉霆什么眼光，就给自己挑了这么个女人，关键时刻计较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分不清主次。

“你能做什么，不还是要找那姓仇的？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现在是挺得意，以后有你好受的。”

停了半晌，程琳娜说了这么句话。

莫莉抬头向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没理她。说白了，仇九与我以后怎么样，又关你什么事呢？

“你就帮我打听一下，汉霆现在是生是死就行了？如果能顺便打听出来，敌人抓了他之后，要利用他达到什么目的就最好了。”

莫莉闻言点头，“好，我记住了，会转告仇九的。”

“怎么能是转告？你应该是求他……”程琳娜急道。

“景江饭店的老板娘，你有找过她吗？”莫莉忽略她的话，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