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金辉从三民路关押过顾汉霆的那栋民居里出来,离开门口暗哨的监视范围后,他回头瞅着那栋房子,用力的啐出一口老痰。
“呸!中统派出一群酒囊饭袋来接人,人没接走,自己的人死了个七七八八,不反省自己无能,反而往我们军统头上推。”
他心里惧怕上级,嘟囔了这么几句,心里就发虚。赶紧推上寄存在街角面店旁边的自行车,和老板道了声谢离开了。
这已经是事情发生后的第二天了,南京和上海,上海两边两方面的高层都极为震怒,层层最接下来只有下面的这些小人物遭殃。
姚金辉正职是警备司令部第三大队下辖的一个小队长,同时也是军统的人。昨天他本应该随队中统的人到码头,他作为军统的人对中统这种摘果子的行为嗤之以鼻,便使了点钱,自己没去。
现在出事了,竟然连这点小事都给他往大了闹,好像他就是此次事件的策划者一样。
要不是看他姐夫是上海市政府秘书,这群中统狗说不定真能给他上刑,好生审上一审。
当听到他是上海市政府秘书的小舅子时,审讯他的那两个中统特务,脸上的表情真是有意思极了!
然后就会想起这件事,心里暗爽,就是有点后悔在那之后,自己的态度有些太嚣张了,结果被一个特务打了两拳才被放出来!
直属上司也罚了他一个月的工资。
“呸!就那三瓜两枣的,爱罚罚去好了。你姚爷是在乎那点钱的人吗?”
姚金辉骑到一处赌坊,把车子往迎过来的伙计身上一推,潇洒的从车子上跳了下来!
“爷,您来了!今天怎么骑这么个车子?”
“嗐!你家夫人要逛街,咱人不到就已经很过分了,还能让她连车子都没得用吗?是不是?”
姚金辉满不在乎的嚷道,一点儿也不怕人家听了这话,给他安个惧内的名头!
姚金辉看着赌坊内满当当的人,满意的咧开嘴笑了,抬脚转身,往账房走去。他得去问问,今天赚了多少钱了。
他喜滋滋的走进账房,账房里算盘声打的噼里啪啦的响,账房先生领着他的两个学徒把算盘打的飞起。看见东家进来,老账房站起来恭恭敬敬的一拱手,“东家。”
“好,你坐!”姚金辉伸手示意老账房坐下,问道,“这两个学的怎么样啊?”
“回东家的话,两人都很聪明,脑子转的很快,就是有些浮躁,马虎了些。”老账房不肯坐,仍站着微躬身,两手虚拢着恭敬答道,显得极为真诚!
“那就有劳老先生,多加悉心教导了,我可等着开第二家赌坊呢。”
姚金辉挑眉笑道,他怀疑1这老头是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留着一手不好好教。
“是,东家的吩咐,我李某人一向尽心竭力的办,请东家放心。”
“唔,好!今日的流水如何呀?”
“呵呵呵,”老账房这才放下手,捋着山羊胡笑着道,“今日利好,财神当道,不亏我今日还烧了三柱新香。”
“不过,今日大厅内有人捣乱,众目睽睽之下,黄教头差点没把人给打死!差点就坏了今日财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