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打年轻时候过来的,谁不是靠自己打拼?我又不是张老师的亲儿子,他凭什么一看见我就为我掏心掏肺?还不都是自己挣来的?”
陆从南举着一根烟,看着车窗外一掠而过的树影,轻描淡写的道。心底却在对张启龙说对不起,大帅,都是为了跟他套近乎,您老人家千万别在意哈!
这引起了陈文的兴致,“陆队长,能跟我说说吗?”
陆从南瞥他一眼,“你确定现在要听这些废话?而不是听点别的忠告?”
“陆队长请有话直说!”陈文正色道。
“陈科长,你年轻有为,充满干劲儿,像极了这个年纪的我。我也是不忍心你滚落泥地里,任人践踏,才多废话几句。若是说到哪里你觉得不好听的,请你多包涵!”陆从南掐灭手中烟,一脸严肃的看着陈文道。
“陆老哥良言相劝,我陈文洗耳恭听!”陈文抱拳道。
“好,现在我们就暂时忘记你我职务,以兄弟相论。我不会讲什么大道理,只把早年我在军中时的经历讲一件给你听。”
“哥哥请讲。”陈文再次抱拳道。
陆从南忍着牙酸开口,“我在军中时,军务处处长姓石,对上他没得说,各项军令执行的不打一丝折扣。只是对下嘛,就有些太过不慈,有次士兵们架着一个被他打得血肉模糊兵,告状到我面前!告姓石的贪污军饷,苛待同仁。
事情属实,我听后大怒,要对这石处长军法处置,张大帅知道后阻止了我,送我两幅大字,让我看明白了再去处置那姓石的。”
“张老先生写了什么?”陈文追问道。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陆从南答道。
“另外一副呢?”
“过刚易折,善柔者不败!”
第一句陈文还不以为意,第二句却如钟鸣曼延,振聋发聩,在他心中久久不断回响。
“后来你是怎样处置那石处长的?”
“没有处置他,只是当着士兵们的面,以失察为由处罚了自己,掏腰包补齐了他们的军饷!”
“这样……是不是过于委屈自己了,不是有句话吗,慈不掌兵啊!”
陆从南笑着看他,“我掌的是兵吗?”
陈文恍然大悟,陆从南的慈表面看来是对士兵,实际上最大的受惠者是那位石处长啊!他对上得力,对下,有了陆从南的这次包庇,想必也会收敛一些。
陆从南虽然损失了钱财,但得了这么一位得力干将,还愁挣不回来吗?如果他把这姓石的处置了,再来一个军务处长,就一定清正廉洁,比这姓石的强吗?
“陆老哥,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陈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