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芜只是口头上得到了几个大厨的认可,这条街的乡民还不一定真的就举荐她了。
为了守住自己这条街的举荐,她匆匆到铺子里又买了许多材料,做出一碟又一碟的糕点,最好让所有乡民都一饱口福。
大厨都说好的糕点,乡民尝了都是赞不绝口。
就在文芜热情给乡民分糕点的时候,一双阴鸷冷沉的眼睛如针一般扎在了她身上。
“爹,那贱女人将咱们的人都抢去了。若是她到了我们那条街上,只怕我们的举荐都不保了。”陈姑娘咬牙切齿,她的席位前已是空无一人。
陈昌眯了眯眼,那阴鸷的光更是凝聚得深了些。
“暂且让她先得意,举荐票是两条街的人同时投的。今日她风光,明日未必能得票!”
陈姑娘眼珠子一转,眸光阴冷:“爹的意思是?”
陈昌转眸看了女儿一眼,目中似有嗔怪。
“是女儿多嘴了。”陈姑娘浑身一颤,连忙低下头。
爹的手段五花八门,对付同行就是家常便饭。区区一个孤寡女人,不可能斗得过爹。
“比试那天,你不必做出多好的花样,只踏踏实实拿出自己手艺便是。两条街的乡民,自会给你举荐。”陈昌沉沉低语,冷看了文芜一眼后甩袖离去。
陈姑娘在后应了,抬眸看着文芜,阴沉冷笑。
月宁节的糕点令人眼花缭乱,但吃不了多少便容易甜腻。两个时辰后,来来往往的乡民也都吃饱喝足,渐渐离去。
文芜轻轻抹去额上的汗,收拾着摊位。
方才听一个乡民说,今日月宁节就是一个预热,真正的比试是在两天后。那时全区的街坊邻居都会出行,各家酒楼的大厨也都会出来品鉴糕点。
“阿芜姑娘,听说你在月宁节上跟陈家的人发生争执了?”张大婶挎着个竹篮,眉间忧心忡忡。
被莫名其妙指责抄袭,文芜想起来还是觉得哭笑不得:“算不上争执,就是一点误会而已。”
张大婶的眉头更是紧了:“阿芜姑娘,你的手艺我们街坊邻居是知道的,我在月宁节上就没吃过比你做得好吃的东西。但是若你招惹上陈家,那可不大好。”
文芜无所谓摇摇头:“他们是有祖传的手艺不错,但个人口味不同,两街乡民也未必就喜欢他们的味道。”
今日她的糕点只是小试牛刀,真正到了比试那天,她要做的糕点可不止一种。
“我不是那个意思。”张大婶小心看了看左右,“京都里有个青刀帮,那儿都是吃过牢饭出来的混混痞子。据说,那帮主跟陈家的家主是拜把子兄弟。”
文芜神色一紧,青刀帮,这一听就是黑社会啊。
如果陈昌跟黑社会有勾结,那陈昌绝不会轻易让她参加两日后的比试,就是让她参加了,自己的糕点也绝得不到举荐。
“阿芜姑娘,我看这比试你还是别参加了,阿竹还这么小,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孩子怎么办啊。”张大婶语重心长。
文芜见大婶这么担心,只轻声一笑,柔声道:“天子脚下,哪容得他光天化日之下放肆。我不会有事的,张大婶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