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昌嗓音低沉,眼眸暗暗闪着一抹阴鸷。
“陈先生,这一场比赛虽没有限时,可人人都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若无其他事的话,还请移步吧。”文芜没工夫听他这些威胁的话。
如果陈昌真有胆子敢砸她的摊,就不必多此一举,找人在她的食材里做手脚了。
“文姑娘,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陈昌目中含火。
放眼整个京都,但凡是做饮食行当的,谁敢不给他陈家几分薄面。上一个不识好歹的,已经在城门口要饭了!
“我什么酒都吃,就是不吃罚酒!”文芜眉眼一凌,水杏般澄澈的眼中闪出一抹暗暗的寒光。
陈昌不禁打了个哆嗦,这一份惊惧连他自己都感觉莫名其妙。
“好!那我就让你尝尝罚酒的滋味!”他打开了手里的折扇,对着空中挥舞了一下。
不远处,几个身穿短打窄衫,露着胸膛的男人走了过来。各个生得猥琐凶恶,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刀疤。
“文姑娘的摊子似是有些问题,就让我的弟兄好好帮你修理修理!”陈昌退了几步,冷哼一声,眼中满是得意。
他已迫不及待想看文芜那吓得扭曲惊慌的脸了。
“原来文姑娘在这里,真叫我好找啊。”
此时,一个身穿银白色镶蓝长衫的少年走来,手里轻晃着闪着耀眼光芒的泥金折扇,俊眼修眉,看上去甚是英挺不凡。
文芜见到那伙地痞,本是准备动手自保,但见来人,她暗中是卸掉了手中已蓄好的力。
“楚掌柜。”她对着眼前人微微颔首,算是行礼了。
楚子雁朗声轻笑,收起折扇抱了抱拳:“往年的比赛都没今日这么热闹,各路高人都是来了。不过文姑娘手艺超绝,连我苏楼的大厨都自愧不如,想来你定是已经胜券在握了吧。”
“不敢当。”文芜淡然应道。
“你昨日那竹香糕,听说是甘醇可口,妙不可言。希望在下能有口福,得尝那竹香糕。”楚子雁语声客气,对着文芜一派恭敬。
边上的陈昌见这二人寒暄,脸上宛若已经镀了一层霜,唇下的胡须不停颤抖着,双目瞪大如死鱼般凸出。
他话语结结巴巴,已不知该说什么好。
没想到苏楼的掌柜竟对文芜这么客气,还对她赞不绝口。要知道,苏楼掌柜平日里可是连朝臣都敢给闭门羹的。
陈昌吞了口唾沫,脚下已是僵硬无比,使出全身的力气才能勉强挪动。就在他要逃走时,身后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陈先生,你不是说要给我吃罚酒吗,酒呢?”文芜见他那胆怯的步伐,心知他是畏惧楚子雁了。
苏楼在京都中的地位不言而喻,陈昌区区一个糕点世家的后人,相比之下简直就是一只蝼蚁。
既然楚子雁来了,文芜自然要借势还以颜色。
“文姑娘,我不过就是说了一句玩笑话,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了。”陈昌脸色发白,转过身来低头颔首,腰已经是弯的像一只虾米。
文芜心中冷笑,嘴角轻勾:“没想到陈先生身为世家传人,老大不小了还这般不稳重,竟跟我一个小辈开这种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