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徐夫人还真不愧是徐夫人,整篇话语听起来没有说任何不好听的字眼,但字里行间已暗示了她跟孙老爷之间不清不楚,行了不义之事。也说尽了徐荣的委屈,将唆使打人说成了一时气恼。
“你的意思是,荣儿见孙老爷与人举止亲密,这才回来找你说了这一切?”徐将军眯了眯眼,嗓音低沉。
徐夫人咬了咬牙:“是啊,都是荣儿这么说的。”
她看着晕厥过去的女儿,眼中不忍但却决绝得很。
“混账!”徐将军暴喝如雷,怒目圆瞪。
“商铺交易本就是签订契约,双方自愿而成。即是孙老爷自家的店铺,他愿意给谁就给谁。就是临时反悔,那也是他的权利,更不必说荣儿根本无约定在先!”
徐夫人将头埋得老低,说不出话来。
“荣儿不懂事就算了,你这个做娘的怎也跟她一起胡闹!”徐将军瞪了一眼胞弟,“你究竟是怎么管教妻女的!”
徐老爷被劈头盖脸怒斥,也是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殿下恕罪,家中琐事竟劳烦殿下,实在让微臣汗颜。”徐大将军抱拳颔首,脸色亦是难看。
沉时桢冷眸看了他一眼:“既已问清原委,按照徐府家规该如何处置?”
徐大将军一时哑然,看向地上的三人。
徐夫人面容惨白,徐老爷别过头去,徐荣则还在昏睡中。
“说了诽谤之语,行了拐骗之事。徐将军,你还不会就想这么算了吧?”沉时桢眸中寒芒如刺。
徐大将军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荣儿乃是胞弟亲女,微臣作为伯父,并无管教职责。”
他看了一眼胞弟,却见弟弟回避了他的目光。
半响后,徐夫人咬牙道:“女儿如此不逊乃是我这个做娘的管教无方,就罚她跪在祠堂三月,抄写百遍心经!”
文芜挑了挑眉,先前何安音也被罚跪了祠堂。作为闺阁好友的徐荣今日也遭了此罚,说起来倒也真是巧了。
“殿下,荣儿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儿家,受不得太重的罚。跪上三个月已是足够了,还望殿下开恩。”徐大将军也是求情。
沉时桢垂眸望着文芜:“文氏,徐家人待你不义。若你觉得此罚不够,大可以坦言。”
“本王替你作主。”
文芜不假思索,颔首道:“此事因徐大小姐而起,徐夫人也是爱女心切才行事有了偏僻。民女未损伤分毫,即是误会解清,想来也不必多牵连他人。”
沉时桢凝眸冷沉,看了一眼徐大将军:“管教好你的亲族,今日得罪的是民女,明日还不知得罪了谁!”
徐大将军点头称是,背脊上已是惊出一身冷汗。
出了徐府,文芜才松了口气。
“上车吧。”沉时桢冷然低语。
一辆马车已是被黑衣护卫牵到了文芜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