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毒本就千奇百怪,罕有之毒更是难以解释。
被这番利用,文芜也没什么好说的。青莲酥是出自她之手,总归跟她脱不开关系。
“能让御医跟食官都验不出来的毒药,那幕后凶手心思缜密至此,为何他不给太后直接投毒?”文芜心中狐疑。
太后早已退居后宫,最多就是管管皇后跟妃嫔们的事。她对朝政从不搭理,也没有任何垂帘听政之举。
谋害太后,目的呢?
“此事尚未查明,一切都还是谜团。”白穹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子,似是包着什么,“但姑娘不必担心,大理寺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说着,他将那帕子打开,但见里面是一枚棕黑色药丸。
文芜抬眸,对上白穹眼神时,发现对方目中有一抹沉重。
“受人之托,将此药赠与姑娘。宫中人多手杂,为避免节外生枝,还请姑娘将此药服下。”白穹嗓音细弱蚊呐。
太后宫中都有人投毒,更别说这冷幽宫。文芜的身侧只有一个老嬷嬷,若真有人要暗害她,就是玉皇大帝来了都没用。
提前服下一枚解毒丸,也没什么不好。
“白公子与民女说了这么多,实在是耽误你了。”文芜说着客气话,就这那小面的汤汁将药丸服下。
“哪里,在下说了,只是受人之托而已。”白穹起身,眼眸中又是掠过一抹玩味。
“姑娘不必害怕,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救你出去。”
他正要走时,文芜忽而想到了什么:“白公子留步。”
白穹一怔,转身又是看向她。
“有些事民女还想求解,还请白公子在稍留片刻。”文芜心中还有另一重疑惑,除了楚子雁之外,或许只有白穹能回答。
白穹见她神情凝重,也是复坐下来。
“五日前,犬子阿竹曾在街上遭人劫掠。后经验证,劫人的乃是当朝国师聂蔺洲。”文芜轻声细语。
这件事白穹早有所耳闻,点了点头:“聂蔺洲为人高傲,在民间已恣意妄为了许多事。府衙周大人与他狼狈为奸,替他瞒下了不少的肮脏事。只因事情不大,亲王将相们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朝中没有人敢去撬聂蔺洲这块铁板,除非真的事情重大,并且有十足确凿的证据。
不然只会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此人仗着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在民间逍遥已久,但是民女不明白,为何他要绑架犬子?”文芜心知答案,但她实在难以确信。
聂蔺洲怀疑阿竹是沉时桢的亲子,为何他会这么怀疑?甚至已到了当街绑架来确认的地步。
月宁节决赛那天,苏时就是再怀疑也只敢说她跟沉时桢不清不楚,不敢说阿竹。
“姑娘,关于聂蔺洲,你还是不要问太多的好。”白穹那一向似笑非笑的脸也凝重起来。
文芜敛眉:“无官无职的国师,需要如此忌惮?”
府衙周大人需要仰仗朝中人就算了,白穹这跟在幽王殿下身边的人,竟也要避而不谈?
“宫廷波谲云诡,别说是无官无职的国师,就是不起眼的宫女太监也不能小觑。”白穹沉声道,“此人心术不正,绑架姑娘幼子定有他的盘算,至于他在盘算什么,这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