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坐着十几个朝臣,各个面色严谨。
听到这问话,呼吸都是不敢太大声。
“启禀殿下,此案错综复杂,还需要一段时间。”其中坐在首席的一位白胡子老臣,抱拳答道。
沉时桢斜眸看向他:“寺卿大人居然觉得此案错综复杂?”
白胡子老臣吞了口唾沫,颤声道:“太后所中之毒乃出自敌国,此毒还是慢性发作。可见定有细作潜入后宫,若冒然调查此事,必然会打草惊蛇。”
沉时桢冷哼一声:“寺卿大人真是这么想的吗?”
他扫了一眼坐在边上的其余朝臣:“你们也都与寺卿大人看法相同?”
一语低沉,将厢房内的气息彻底压了下来。
所有人都不敢回答,暗暗垂眸面面相觑。
“敌国细作若真能潜入后宫,那为何不毒害父皇?”沉时桢一语惊人。
朝臣等都是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
谋害当今天子,这事很多敌国细作都敢做,但本朝却没几个人敢说出来。
无论平民百姓,还是官绅富豪,又或是朝中权臣。
身为皇子亲王,这种话更是能免则免,若是传到皇上耳中,说不定还要以为自己的皇子有什么意图呢。
“怎么,诸位都是朝中老臣,连句实话都不敢说了。”沉时桢冷眸逼视,嗓音低沉如雷。
无人应答,他冷哼一声,拂袖坐下。
“本王有的是时间,你们不说,本王就等。”沉时桢不紧不慢,冷眸依旧环视在各个朝臣阴晴不定的脸上。
朝臣与皇子之间本就该少接触,避免惹出嫌隙。
苏楼乃是京都名楼,说是天下第一名楼都不为过。不少达官显贵都会来此做客,皇商也经常到此拍卖珍稀之物,以做上贡。
在这厢房内,如果让其他人得知朝臣与幽王殿下在此私会,传出去必然是闹得满城风雨。
沉时桢身为皇子,面对帝王质问还可有辩解之词。但朝臣在帝王这里可没有血缘关系,只要帝王心疑,他们随时都会人头落地!
在座的朝臣们都知道,他们在这里逗留得越久,项上人头极有可能也不保。
“殿下,据微臣等人调查所知。那文氏在被捕前曾去过一个针绣店铺,询问一个珍贵锦囊的做工。此物已上交大理寺,查证得知此物乃是宫廷所出。”
白胡子老臣沉寂了半响也是耐不住,抱拳低声坦言。
“宫廷所出之物怎会到一个民间女子的手里?”沉时桢蹙眉一问,文芜从不喜欢做针线,除非孩子衣服需要缝补。
宫廷用的锦囊只有亲王贵胄,后宫妃嫔能够佩戴。其他的太监宫女们除非受命传物,不然身上只有自己手工做的锦囊。
“这就是微臣等人正在调查的。”白胡子老臣眉头一蹙,“但是,那锦囊上沾染着女子香气,内部的丝线内也夹杂着毒物的残渣。想来,那锦囊就是装着毒物没错了。”